姚玉娴仍低着头,却又不说话了。
没办法,只能李婉婉说了:“二嫂,我都知道了,你是因为娘临终的那些话,可娘只是说后嗣,却根本没说得二哥亲生的后嗣——”
不等她说完,姚玉娴便抬起头来,满脸的泪,“婉婉,你说这些,你自己信吗?”
“二嫂……”李婉婉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她二嫂的这句话,便代表,她二嫂心里很明白,她娘就是要其给二哥纳妾,让二哥有亲生的后嗣,而不是过继抚养的那些。
姚玉娴低着头揩泪,“婉婉,别说了,你真要劝,便去劝你二哥再娶吧,我不能断了他的后。”
“可二嫂,二哥这么多年都没再娶,你难道都看不出来吗?”李婉婉慢慢说道。“就算你还是想如此,二哥也不会娶谁的,也不会纳谁,要是会娶会纳,早就娶了纳了,怎么可能还蹉跎到现在?二嫂,二哥三十八了。”
“我知道。我知道。”姚玉娴不停掉着眼泪。她自个也三十八了,她能不知道吗。何况,她哪一天没数过日子。
可他那样,她越痛苦。
见二嫂这个样子,李婉婉心里也难受死了。想了想,才说道:“只要有一点跟你再在一起的希望,二哥都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昨儿我跟他说,可以过继一个孩子当后嗣,他觉得有可能你会又跟他在一起了,高兴的一晚上没睡,刚跟我一块来的时候,又紧张的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二嫂……”
她更紧的握着二嫂的一只手。
姚玉娴低着头,眼泪掉的更凶。
这时,一边伺候的丫鬟跪了下去,求道:“娘娘,求求您别再说了,我们家小姐这些年已经够苦的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也不见,就呆在这个小院子里,十六年啊……我们小姐苦啊。”
李婉婉也知道她二嫂苦,但这个时候,李婉婉也忍不住问一句了:“二嫂,你和二哥还有几个十六年?”
姚玉娴一震。
眼泪就这么僵在了眼眶里。
李婉婉:“娘当初为何那么说,是想二哥好,觉得二哥有后嗣那就是好的,但如今,你和二哥这个样子,娘在天上看着,她老人家心里能好受?肯定早就后悔了,二嫂。只是娘现在没法与你说罢了。”
姚玉娴又低下了头,只默默擦着眼泪,仍一句话没说。却没再继续掉眼泪了。
“二哥的意思是,”李婉婉又道。“等你们又在一起了,你想什么时候过继一个孩子,就什么时候从家族里过继一个孩子来。这话,是二哥让我告诉你的。”
姚玉娴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二嫂,你好好想想,成吗?”李婉婉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觉得话都说完了,现在就看她二嫂的意思了,“我知道你苦,二哥也苦,但你们真没多少个十六年了,你也不想你和大哥最后寿终,还是现在这个结局吧?你铁了心,但二哥也铁了心啊。”
姚玉娴依旧低着头,没说话。
。
李婉婉立刻抓住她的两只手,“不管怎么样,二嫂你永远都是我的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