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温柔,可是温柔里包裹着的,却又有一种根深蒂固的霸道和强硬。
在他们的关系中,他是被纵容着被宠爱着的那一个,可是他心底对苏言始终带着一丝隐约的畏惧。
苏言决定的大事,他其实一次都撼动不了。
就像当年怎么求饶都不能逃避的婚姻,就像一言不发就为他解决的酒驾肇事,就像只有一句“既不爱也不恨”的干脆离婚。
他总是没得选。
但依赖是一种习惯,他们在一起时,苏言的强大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在被允许的区域内不断地竖起叛逆的倒刺,孩子气地发泄那么一点被左右了人生的无谓愤怒,可是其实他骨子里是那么畏惧长大。
苏言把他扔出了这段婚姻,他才终于再一次毫无遮掩地面对了这个世界。
结婚前夕夏庭晚跟苏言说,以后离婚了自己净身出户。
苏言同意了,那时也签了婚前协议,所以到了离婚这一步时,根本就没有财产分割这回事,所以算来算去倒也简单。
苏言其实没太在意所谓净身出户的事,结婚之后,就立刻和他办了联名户头,倒是他不爱用苏言的钱,所以也从来不碰那个户头。
如今回想起来,夏庭晚觉得自己真的是彻头彻尾的蠢蛋。
他在以一种可笑的态度表达他的愤怒,以为恶狠狠地互不相欠,就能减轻一点自己的屈辱。
可是与此同时,他却从来没有过任何经济上的危机感。
他是完全没有理财观念的那种人,赚的最多的时候,他的钱挥霍在奢侈品、超跑,还给一直烦个没完的张雪乔和继父换了一处靠海的巨大豪宅,两辆林肯。
他没给自己买过基金和期货,没在海外置业,没像其他明星一样投资开店,有一年倒是给赵南殊把房贷还清了当年终奖。
他的窘迫,是一种长久以来的愚蠢带来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