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提醒让他心口有些发慌。
按理来说他和纪展毫无交情,却和邢乐认识了十多年,他对后者的信任本应不会这样轻易被撼动,可是他自己知道,这段时间以来,邢乐所做的太多事,说得太多话,都无形中让他感到陌生了太多。
邢乐真的会做出伤害他的事吗?
他抱着这样的疑问,忐忑不安地把脸埋在枕头里,在床上打了个滚。
就在这个时候,纪展光着上半身,只在腰间缠了一条浴巾,大喇喇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这次两个人共处一室,距离也比较近,夏庭晚这才看到纪展后背上赫然纹着一个骷髅头,在灯光下看上去有种格外凶狠的劲头。
纪展似乎根本没有穿衣服的意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得找手机的充电转换头。
他的肩膀练得宽厚,腰却瘦而精干,那样流畅漂亮的身材,蜜色的皮肤更缎子似的泛着健康的光泽,看上去十足像只狂野有力的猎豹,带着一种原始的、让人无法不被吸引的魅力。
妈的,他是暴露狂吗?
夏庭晚忍不住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
他心烦意乱,一方面是因为邢乐的事本来就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另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起了一点点生理反应。
他和苏言离婚前就有两三个月根本没上床,漫长的禁欲生活在心情极差时,倒也没觉得太难熬,可到了异国,本来就有种远离现实的迷幻感,纪展又实在是个行走的荷尔蒙,这样的男人在他面前半裸着晃来晃去,晃得他都要报警了。
而更郁闷的是,他身体一有反应,脑中下意识就会浮起苏言的样子。
苏言深沉的眼眸,修长的手指,有点傲慢矜持的下巴。
纪展像是一个导热体,突兀地唤起了他身体里入眠许久的欲望。
他温热起来,可火焰的源头是苏言,还是苏言,还是该死的苏言。
夏庭晚难受得把整个身子都蜷进被子里,皮肤和柔软的床单摩挲着……就像是苏言久违的抚摸,他贪恋着那种温柔触感,却又忍不住厌弃起毫无骨气的自己,他就这样在矛盾纷杂的思绪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