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不答,反问道:“是不是有谁说了什么?”
珍妮夫人额间沁出一层细密汗珠,半晌低声道:“刚才拜伦亲王向陛下提议,认为……太子妃殿下并不适合成为皇后。”
“你先别急。”珍妮夫人压下心头慌张,道,“你也不必现在就去找拜伦亲王的麻烦,附议的人不是一个,其中有些人是有私心,更多的……是确实认为这样很不妥当。”
艾伦暗暗咬牙,他就知道……裴旋的事一出,无论如何裴尧都要受连累。
“我们每个人都清楚当年的事全是陛下的过失,但是……”珍妮夫人不想惹怒艾伦,小心的措辞道,“但是频频制造出事故,甚至伤害到白塔和爱丽丝学生们的幕后主使,确实是裴旋。”
艾伦烦躁道:“他是为了逼迫奥斯顿!”
“所有人都清楚这一点,但这不能掩盖他确实造成灾难的事实!”珍妮夫人是眼睁睁的看着艾伦和裴尧一路走来的,她自然也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结果,但现在情况特殊,珍妮夫人苦声道,“您只要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标记您。”
“如果标记了,那他们……也就死心了。”
珍妮夫人眉头紧皱,艾伦和裴尧感情如何全帝国都清楚,而且她之前就翻看过艾伦行宫的起居录,艾伦几乎每晚都睡在太子妃房间里,两人一个向导一个哨兵,如果说没发生过什么她根本就不信,在知道艾伦是向导的消息后珍妮夫人几乎已经认定他已经被裴尧标记了,但偏偏又传出消息,说爱丽丝那边艾伦也受到了那种药剂的影响,而所有人都清楚,强制发|情的药剂对已标记向导是没用的。
也是这条消息,让议院和皇室都有了其他的想法。
“他们不是为了为难您,这个时候带着裴尧继位对你的负面|影响有多大您自己心里清楚。”珍妮夫人呐呐,“在白塔和爱丽丝吃了亏的哨兵都是什么人你比我明白,他们不可能不迁怒裴尧,顺带……迁怒你,裴旋这次几乎替你把所有贵族都得罪了。”
“议院那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裴尧,他出身低,家室……之前看起来有点太普通,对您没有什么太大的益处,但现在……”珍妮夫人苦笑着摇头,“又有点太不普通了。您和裴尧公开关系时皇太子还是安东尼,你身为前太子,有一个普通点的伴侣是他们乐见的,谁也没想到现在……”
珍妮夫人头疼无比:“总之,您不用有太大的抵触情绪,多数人的出发点其实是好的,您现在只需要回答我,他到底标记您没有。”
珍妮夫人焦躁的说了半天,艾伦始终一言不发。
艾伦早就做好了对抗一切的打算,他早就知道自己如今继位,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但他万万没想到,挡在自己面前最大的问题居然是裴尧。
珍妮夫人的问题很好回答,说实话,不过就是没标记,但之后呢?
恐怕就连珍妮夫人现在也隐隐希望自己能马上跟裴尧划清界限吧,所有人都清楚裴尧没有错,所有人都清楚裴尧是被连累了,但他们更清楚,裴尧确确实实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受冕为皇后。
最重要的,在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标记后,不少人大家都要起别的心思吧?
成为帝国皇帝的哨兵,这大概会成为所有哨兵的终极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