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豁出脸皮不要,轻声道“咱俩就算做了什么,我也怀不上的,你不用担心”
钟宛太熟悉别院了,躺在这里,就忍不住觉得是回到了七年前,一时间钟宛以为两人又回到了七年前,他放松了许多,敢说的话也多了“郁赦,你没有侍妾,你是不是”
“钟宛。”郁赦突然冷冷道,“过了十五岁的男子,说不懂这些事,都是在装,这道理你比我清楚吧”
钟宛讪讪。
郁赦闭上眼,想睡了,片刻后又睁开眼,心烦道“我今天没把你如何,不是我不懂如何做我是不想而已。”
钟宛自讨没趣,小声道,“哦。”
郁赦难以置信道“你们每天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只是偶尔发发疯,就算我是个纯疯子,那谁告诉你们疯子就做不了那种事了”
钟宛脸上发热,呐呐“我、我就是怕你不知道。”
钟宛忍不住又对他讲“我跟你说,男子是真的怀不上”
郁赦忍无可忍,突然坐了起来。
钟宛心头一紧。
郁赦借着月光看着钟宛,沉声道“钟宛我是不想要自己的血脉,但你要是能怀上,我还真就会要。”
郁赦微微俯下身,自言自语,“但怎么样才能让你怀上呢”
钟宛难以自控的腰软了一下。
“也许可以”郁赦声音很轻,“可以召集京城内外万名和尚道士来,齐聚太庙。”
钟宛一怔,叫这么多和尚道士来做什么
“让他们跪成一片,日夜诵经,连做七七四十九日的大功德。”郁赦语气平静,“祈求老天显灵,让你替我怀个孩子。”
郁赦说着说着十分意动,喃喃,“如此史无前例的祝祷,说不准真能感动上天。”
钟宛想象了一下那声势浩大的场面吓得呛了下,“别、别拿这种事玩笑。”
“我从不同人玩笑。”郁赦蹙眉道,“我说得出,必然也做得出。”
钟宛心中叫苦,服软了,“我不该瞎说话,你你别冲动。”
郁赦瞥了钟宛一眼,冷声道“那你也别再问我这种傻话,我说了不要留下血脉,就是不要。”
钟宛撩拨郁赦无果,老老实实道“嗯。”
郁赦重新躺了下来,“睡觉别总是想那些淫邪东西,还有”
钟宛被郁赦吓唬了一顿,老实多了,“还有什么”
郁赦背对着钟宛,闷声道“夜里你不可碰我。”
钟宛无可奈何的应下了。
翌日钟宛走后,冯管家察觉到郁赦的神色相较往日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具体如何冯管家也说不清,只觉得郁赦不像前几日那样死气沉沉了。
只是更爱出神了,自钟宛走后,郁赦站在书案前,活活立了一个时辰。
“世子”冯管家一边换桌上的茶点一边喜孜孜的旁敲侧击,“这下,不能再让钟少爷走了吧”
郁赦抬头,眼中犹疑不定。
冯管家变了脸色,“世子都这样了,你可不能再把人放走了,虽说都是男子,但也要负责的吧您”
郁赦低头拿起毛笔,“我没碰他。”
冯管家恨铁不成钢。
“自宁王出事。”郁赦头也不抬,突然道,“到现在多少年了”
冯管家想了下,掐指一算,“七八年了吧转过年来,是有八年了。”
郁赦点头,道“八年了,他才堪堪觉得自己还上了宁王的养育之恩”
郁赦抬头看向冯管家,“来日我若死了,他要再熬多少年”
冯管家心疼道“您怎么又说这个就不能不死吗”
郁赦这次没如往日一般冷笑,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笔,迟疑了好一会儿后自言自语,“是,若是能不死,我就能”
郁赦回想昨晚的种种,不堪其扰似得放下了笔,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闭目养神。
冯管家看出来他心里乱,不敢再多言,但他总觉得郁赦身上那股浓浓的死人般的颓败之气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