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迟疑片刻,比划主人,恕我直言,郁小王爷自己不想吃的话,没人逼得了他。
钟宛知道这笔账算不到宣璟头上,但还是道“但若是明知他心中憋闷,故意同他说,吃了寒石散可暂忘忧愁呢郁赦不会不知道那东西的毒性,但他自己想死是一回事,旁人给他递刀子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林思无言,比划我不敢保证,但四殿下行事直率,怕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我没说是宣璟做的。”钟宛沉声道,“那次冯管家为了留我在京中,同我说,郁赦曾去宣琼府上看艺人御蛇,明知那蛇有毒,却仍拿了一只在手里摆弄,被那蛇在手臂上咬了一口”
钟宛看向林思,“我当时没多想,但现在细想起来觉得十分奇怪,那艺人是有多大的胆子,敢把有毒的蛇放到这些皇子龙孙的面前来摆弄”
林思迟疑那是五殿下授意的
“我记得冯管家当时说,事后宣琼被皇帝怒斥。”钟宛垂眸,“陈年旧事,查不彻底,早就说不清了”
林思想了下,比划郁小王爷自己若一心求死,就必然有无数人会帮他,毕竟
毕竟他挡了不少人的路。
“我明白,但还是会迁怒”钟宛又道,“这些就算了,我现在只想揪出那个推波助澜的人,林思,我想先从宣琼身上下手。”
钟宛慢慢道“我不想再跟在宣琼后面吃他剩的了。”
林思心里难受,打手语你是必定要搀和进来了,是不是
钟宛一笑“不是我要搀和,是算了,说不清。”
“我在宣琼府上也有些人,试试吧。”钟宛道,“反正同他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也不怕什么了我想先把那几个曾在皇陵中侍奉过的人弄出来。”
林思心里一惊,比划如何弄出来
“借刀杀人,我有办法。”钟宛垂眸,低声道,“你说,史老太傅,会不会知道这些事”
林思不懂钟宛怎么提起史今来了,怔了下,打手语按年岁算,可能是知道,但老太傅走了这么多年了,主人如何问
“老太傅走之前,曾给我寄过几封信,留了些人给我。”钟宛自嘲一笑,“我不争气,老太傅怕我日后再受到什么牵连,留了些人给我保命用的,但既然是太傅的人就有可能知道些旧事。”
钟宛深吸一口气“宣琼这边的消息太少,也不可全信,老太傅这边,大概有些别的东西能让我知道。”
“不让宣璟从宣琼那边偷消息大概不可能,但你提醒他一句,可以听,但别全信。”钟宛语气飞快,“有人想把宣璟当刀子用,但谁能确定没人想拿宣琼当刀子使”
林思比划主人,若来日你得了郁小王爷的信任
钟宛失笑“那就能省一些麻烦了。”
林思继续比划将来若有万一,也请主人保四殿下一命。
钟宛一笑,“好。”
隔日,称病在家的宣从心心情不错,命人做了些黔安当地的茶点,形形色色,五花八门。
钟宛刚刚联络了史老太傅的人,一回府看见了一桌子精致茶点,笑了“怎么想起做这个来了”
“宣瑜想大哥想家了,昨天背着人偷偷哭来着。”宣从心很看不上兄弟哭啼啼的样子,但嘴硬心软,“我想做点黔安的吃食哄他高兴。”
钟宛一笑“哄高兴了吗”
宣从心笑着点了点头,又道“怕你也想家了,做了许多,这些是你的。”
钟宛笑了下,没说黔安并不是我的家,他坐下来,十分捧场的挨个吃了一遍,称赞“往常也不觉得,几个月没吃,竟真觉得好吃了。”
钟宛边吃边道“我能捡些出来送人吗”
宣从心嘴角微微挑起,“送小嫂嫂吗”
钟宛笑而不语,男女之事,宣从心不好意思多问什么,转头亲自挑拣了一盒精致的出来,让人送到了钟宛院里。
钟宛让人送去了郁王府别院,不过两个时辰,又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