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摇头,声音更轻了,“有孕自然没错,错就错在,那会儿先帝已五年没和她同塌过了。”
郁妃脸色骤变。
老太监咳了两声,继续道“因着有钟贵妃这个姐姐,小钟妃也总能在先帝跟前走动走动,但先帝确确实实许多年没碰过她了,小钟妃不规矩闹出这种不体面的事来,被太后知道了,太后自然留不得她,这种事有损皇室声誉,不能张扬,太后又慈悲,不想牵连到宁王,就替小钟妃瞒了下来,然后借着先帝的丧事,给了她们一个体面的死法。”
郁妃花容失色,失声“她她疯了吗做这种事不对,不对不对,小钟妃不规矩,钟贵妃为什么也要被”
“娘娘。”老太监打断她,慢慢道,“钟贵妃和小钟妃若不死,娘娘怕也没今日的富贵,娘娘还要再问吗”
“太后借此发挥原来真的杀母留子的是太后”郁妃惊慌失措,“那那孩子的生父是谁呢太后把那人也杀了吗”
老太监眼皮微微抬了抬,不说话了。
郁妃心惊肉跳,“居然有这种事,怪不得她们姐妹走的那么不明不白”
老太监低声道“先帝当日想立幼,确实起过杀她们姐妹的心思,也试探过钟贵妃几次,但最终也没真的动手。”
郁妃心神不宁,“原来是这样罢了罢了,我不想听了,你当没说过吧,你快去吧。”
老太监颇为费力的爬了起来,郁妃又急匆匆道“慢着,你我来日可能还会唤你过来,你叫什么”
老太监弯下腰“老奴汤钦。”
“哦,汤钦,我记着了。”郁妃失神道,“你去吧,走的时候小心点,不要让旁人看见了。”
老太监躬身走了。
郁妃惊魂甫定,一个人坐了好一会儿,又后悔不该问这些事,叫了宫人来,让她去叮嘱汤钦,不要告诉郁王爷今日之事。
郁妃满心懊悔的倚在炕桌上,细想方才汤钦说的话,眸子骤然一缩。
“太裕四十七年冬,小钟妃有孕。”
郁妃脸色变得惨白,只觉得浑身都爬满了毒蛇。
郁妃头皮发麻,失声“那不就是,那个孩子不就是”
郁王府别院,郁赦突然一阵头疼。
“怎么了”
钟宛看了过去。
郁赦不太在意,把手里的话本放好,“该睡了。”
当夜,两人同塌而眠。
钟宛睡里面,郁赦在外侧和衣而卧,两人中间隔着几捆手腕组的麻绳。
钟宛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搭在被子外的手腕被麻绳刺的痒,他挠了挠,“这绳子能不能先放到床下”
刚刚躺下,郁赦必然还没睡着,但他好似没听见一般,闭着眼,一动不动。
钟宛想了下,又道“世子,近日有些关于你的传闻,你听没听说过”
废话。
郁赦动了下,依旧没理钟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