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过往,现在想想,到底还是意难平。
钟宛病还没好,体虚又易累,吃过晚膳后就一直在打哈欠,他强打着精神听郁赦说了半天的话,这会儿眼睛已困得睁不开了,他见郁赦有点不快,还想跟郁赦说会儿话,郁赦却起身道,“睡吧,今天就不应该让你出去。”
“还好,就是有点累。”钟宛揉了揉眼睛,对郁赦歉然道,“都因为我,你近日天天要跟着早睡”
郁赦反问,“谁跟你说我要陪你睡了”
钟宛尴尬的愣了下,“你你不跟我一起”
郁赦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先去睡。”
钟宛不太放心,强忍着困意道,“你是不是又要去书房”
郁赦失笑,不等他解释,钟宛吓唬道,“你知不知道别人府里,主人家不睡自己卧房,都是什么意思”
郁赦这个还真不清楚,他蹙眉看向钟宛,钟宛虚张声势“那意思的就是咱俩吵架了夫妻俩吵架,丈夫怕妻子晚上把自己杀了,才会去睡书房”
郁赦骇然。
钟宛表情认真“确实是这样,而且你府上若是有老人,见小夫妻们不在一起,还会来过问,劝和劝和,咱俩命不好,是没能管着咱们的长辈了,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放纵自己,随随便便去睡书房,是不是”
郁赦迷茫,这都什么跟什么
钟宛说的有板有眼,“还有一种情况是,主人家一个去睡书房,是去私会姘头的,但就你府上这个情况,你说你去会谁合适那几个嬷嬷个子刚过我腰的那个小丫头还是你那些山一样高的家将或是冯管家这话传出去了,你觉得好听吗”
郁赦“”
钟宛自怜道“而且你这样也会让我很难做,你去睡书房了,你府上的人会觉得你不喜欢我了,长此以往,然后他们就不会这么用心的照顾我了,继而给我穿旧衣服,给我吃剩饭,最后把我赶到柴房里去,我就只能一边舂米一边唱歌”
郁赦平静道,“接着编。”
钟宛讪讪闭嘴。
郁赦皱眉,“你先睡,我一会儿就来。”
郁赦去了书房,让人将今天跟着钟宛出门的家将叫了出来。
家将事无巨细,将钟宛这一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细细说了一遍。
郁赦听到钟宛迟疑着见不见宣瑞时顿了下,家将道“原黔安王的妹妹派人往咱们府上送了好几次东西了,每次都让人带话,说想见钟少爷,钟少爷倒是给她回过信,但一直没去见过,今日出门事又少,属下特意问过钟少爷,要不要回府坐坐,钟少爷说不必。”
家将道“但看钟少爷那神情,明明是犹豫的。”
郁赦敛眸,“他还是觉得对不起宁王。”
家将不懂这些,“那怎么不跟世子你说”
“他怕我难做,不肯跟我开口。”郁赦闭眼低声道,“反倒是怕我不痛快,总跟我没心没肺的说笑话”
家将隐隐也察觉到了自己主人如今争储的意思,硬邦邦的低声劝道“这有何难将来世子若能得偿所愿,给那小少爷一个亲王之位,还封他做宁王,再给那小姐封个郡主,如此钟少爷可就彻底对的起宁王了”
郁赦心中一动,“倒是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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