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识檐点头赞同。
孟新堂又抬头看他,问:“该是什么姿势,眼镜才不会碰到?”
两束视线搭在一起,有点难舍难分的意思。
沈识檐想了想,挣开了他的手。他微垂眼眸,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整个过程像是孟新堂与他在大树下初见时,那个戴眼镜动作的倒放。
“这样,应该可以了。”
在爱情里,他们都是拓荒者。他们在今天有了第一次牵手,第一个吻,今后还会有第一声我爱你,第一句我想你,还有第一次的地久天长。不熟练没关系,甚至,哪怕会走错路也没关系,他们一起探索着爱情,琢磨着浪漫,爱情与浪漫也终将会适应他们。
这便是独一无二了。
两个人的唇终于相碰,沈识檐还靠着栏杆,孟新堂的一只手扶上了他的腰侧。分开后,孟新堂才低声说了迟来的保证:“虽然很多事情我都不能保证,但我保证,品酒赏花,或是生活中的琐碎、磨难,只要我能,一定陪你经历。”
这回可真是天地都晕了。
“现在要回家吗?”孟新堂问。
“回哪里?”
“都可以。”
孟新堂接过沈识檐手中的眼镜,折开镜腿,重新为他戴上。
“那回我家吧,”沈识檐说,“有挂面和菜,虽然作为第一餐可能有些简陋,但正好符合你的病号身份。”
“好,”孟新堂笑道。
下桥的时候,孟新堂通过申请,点了一支烟,走了几步后忽然停住。沈识檐不解地转身。
“怎么了?”
孟新堂没动,吸了一口烟:“这回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了。”
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沈识檐没听懂,笑着问他为什么。
“可以付赏花钱了,”孟新堂轻笑一声,夹着那支烟,缓缓朝他走过来。到了他身边,执起了他的手贴到胸口,“沈老板,用我这一腔的爱意,换与你同看一院的四季,可好?”
沈识檐一愣,继而在这热烈的目光中大笑。看来孟新堂不管是什么话,都不是随便说说的。
回去的路上,沈识檐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他听着车内播放的音乐,问孟新堂:“是特意下载的这首歌吗?”
孟新堂点头。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去自己找一首歌,往常车内的音乐,体现的都是孟新初的品味。
这首歌实在特别,每每听到,他都会想起那天灯光流离下,带着后院香气的沈识檐。
而如今这个人就在旁边,闭着眼睛,靠着椅背。早知道,真的该冲动些、无脑些,在那一天就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