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整个脚面都涂了一遍,没有余地了,他才停了手。
“疼不疼?”
沈梦泽摇摇头,痛感并不明显,他也不是那么娇生惯养的人,以前寒暑假打过工,挺苦的工作,伤筋动骨不至于,但腰酸背痛总是有的。苦吃过不少,这一点小伤实在算不得什么。
“你也听到医生刚才的话了,这确实不算什么,养几天就好了。问题在哪里,你自己也清楚吧。
营养跟不上,身体垮了,你怎么跟人家竞争,你以为高考比的就是学习吗。”
沈梦泽不说话,李潜清给他重新穿好鞋袜:
“就当是欠我一个人情,听我的话,好好吃东西,把身体养好,知道吗?”又抚抚他的发端,把挡住眼睛的发梢拨开。
沈梦泽迟疑地点点头,李潜清才满意一笑,看着他,看着看着,就皱皱眉头,又摸索着掀开上衣,看他老旧的裤子。
两只手抚上他的腰,从后面环过去的。沈梦泽起初并没有在意,直到上身被他禁锢住,温热的双手覆上了后腰,才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沈梦泽转过头看他,他面无表情,摩挲着粗糙的长裤面料,叹了口气:“难怪会跌倒,这裤子紧紧的,死得很,根本不适合运动,难受不知道说出来吗,还跑得那么起劲。”
沈梦泽其实从来不觉得穿在身上的衣服有什么难受的,对于他只有能不能穿的概念。他也知道学校有体育课穿运动裤的规矩,穿了应该是挺舒服的,他没试过,不知道。
对于他来说,放弃一条裤子需要好几年,而且是以许多补丁作为前提的。
第二天李潜清就带了些衣物给他,怕他不肯要,特意捡了些旧的,也就穿过一两次。
他讷讷地拿过去,看了看,又望望李潜清,想了想还是收下了。
吃饭的时候夹到他碗里的菜也都乖乖吃了,李潜清为了给他加强营养,每天都让人煲了浓汤,带到学校来,看着他喝下去。
见他一天比一天有了血色,才稍微放了心,想着一番心思总算没有白费。
学校体育节的最后一天,篮球决赛,几个队都打得精疲力尽,决出胜负的时候,沈梦泽一时激动,牢牢抱住了李潜清,那一刻的晕眩感,几乎都要飞升的错觉,李潜清好多年后依旧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