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南柚见他变脸,不以为意,“不带他我还能带谁。”
穆祀闭了下眼,将那股从心底冲出来的有些不受控制的火气压下去,他身居高位惯了,沉着声时,不可克制的就带上了一种浓郁的压迫之意:“右右,蜕变期一过,你就不再是幼崽了。”
“孚祗虽是你的从侍,但男女有别,他不适合同你如此亲昵,日夜相伴。”
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南柚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但一看样子,就知是半句也没听进去。
“你很不喜欢孚祗。”南柚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口吻道:“自从上回,孚祗将你拦在院外开始,你一提起他,就不太对劲。”
她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眸光流转,似玩笑一般出声:“孚祗是我身边的人,你若是要针对他,我可真不纵着你。”
穆祀无言,半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么一个护短的姑娘,这样直截了当的话语。
他太熟悉了。
只不过,从前,她护着的人是他。
现在,话里话外,在提防他伤害别人。
别的,男子。
有些无法对外言说的情绪,像是温泉里煮着的气泡,咕嘟咕嘟上涌,趁着酒意,就着离别,穆祀懒洋洋地抬眸,朝着小姑娘招了下手。
“过来。”他的声音格外低醇,管弦乐一般。
“做什么?”南柚懒得起身。
两相对视,穆祀突然笑了一下,他手指曲着,不轻不重地叩了叩桌面的酒坛子,道:“云麓桃浆,两坛。”
南柚顿时起身了。
她走到他跟前,精致明艳的脸上挂着笑:“什么呀,给我临别礼物吗?”
她的脸小小的一张,眉目灵动,鲜活美好,穆祀看了她两眼,顺势起身,将她捞到怀里,而后,慢慢地将头磕在她的肩膀上,以一种从所未有的脆弱姿态,手上的力道却完全不容人挣脱与反抗。
“穆祀?!”南柚挣扎了几下,没挣开。
“右右。”他阖眼,从唇瓣摩挲着擦过了她的发顶,一声轻轻的喟叹之后,他一字一顿,道:“希望下回,这样盛大的场面,是在我们的定亲礼上。”
南柚懵了一瞬,旋即,头皮就炸开了。
他身上的气息,像是烙印一样,带着令人不由自主臣服的威压,明晃晃的招摇。
南柚花了一个时辰,也没能磨灭这股与彰显主权无异的气息。
一路回到昭芙院,身边之人皆尽侧目。
各种流言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样飞满王宫。
狻猊一见到她,眼瞳就竖了起来,围着巨大的柳树转圈圈,一边看她,一边偷偷摸摸神神叨叨,不知道在做什么。
还未等南柚说完事情始末,孚祗就踏进了昭芙院的大门。
两相对视。
孚祗摁了摁眉心,一步一步走近她。w,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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