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的摩擦与怨气,可以上比武台解决,只要不下杀心,便不算违规。”
“十座主峰的后山皆不可入。”
“明日一早,我等会带着各位,前往授课堂。一个月之后,根据十位大人所讲,姑娘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拜入山门。”
等星螺将情况说得七七八八,夜已经很深了。
狻猊也已经从空间戒里拿出了堆成小山的云丝锦被,找了一块地,铺好了自己的窝,哼哼唧唧躺着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弹了。
它的院子就在桥那边的小山包里,跟南柚隔得很近,它不去,南柚便让长奎云犽还有星螺和负责照看狻猊的随从过去居住。
人一散,院子里就安静下来。
“太安静了。”月匀变回本体,根须躺在狻猊的窝里,跟它一样眯着眼睛望着神山的天空,睡意反而越来越淡。
狻猊烦躁地翻了翻身,一闭上眼睛,就觉得自己背上痒得发慌,它圆圆的耳朵动了动,总觉得荼鼠会突然从它背上跳出来,然后趴在它脖子上,盘成一团,美滋滋地闭上眼睛。
那个小东西,吵死人了,走了更好。
狻猊睁开眼,又闭上眼,来来回回几次,终于来了点困意了。
半睡半醒间,它翻了个身,依稀还有点意识,道:“月匀你挪过去点,别压到烦人精了,哭哭啼啼的,烦。”
月匀早就睡得人事不知,好半天都没有答话。
等不到回答,狻猊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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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柚醒的时候,天已经透出乌蒙蒙的青色了,她的床榻正对着一面小窗,从小窗往外望,庭院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拱起的小山包一样的倒扣碗形法宝里,躺着狻猊和月匀。
院子外,少年迎风而立,无声无息吐纳月光星辰之力,衣角飘动,背影修长,星星点点的银光像是水流,又像是顺滑的丝线,从天边而来,在他的掌心和长指上跳动。
南柚轻手轻脚推门出去,走到他的身侧,也不打扰他,仰着头细看星辰北斗,月色倒流。
没过多久。
“姑娘,夜深露重。”孚祗的视线浅淡,落在她削瘦单薄的肩上,有些不赞同地蹙眉,“怎么不披件外衣出来。”
“孚小祗,我早就脱离蜕变期了,你总是忘记。”南柚又提醒了一句。
孚祗失笑。
她已经长大了,可他潜意识里,却还总觉得她还是幼崽,弱不禁风。
“睡不着。”南柚目光落到他身上,半晌,唇角扬了扬,道:“你的修为,又增强了很多。”
孚祗眸光细细地闪了一下,他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显得很温柔,但也恰到好处地收敛了所有情绪。
他颔首,声音温和,丝毫没有自得自满之意,“这段时日,融合得比较顺利。”
“那你,有没有记起什么?”南柚看着他,好看的杏眼里蓄着某种紧张,引得孚祗很浅地勾了下唇角。
他否认,情绪浅淡而自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