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祀心中的疑惑,唯她一人能够解开。
穆祀沉声,说了句好。
午夜梦回,多少次辗转难眠,冷汗淋漓,他双脚悬在空中,再往前一步是高崖,往后一步是绝地,现在,终于可以窥见真相。
本以为是尘埃落定的解脱。
他却莫名有些惧怕。
这样进退两难的滋味,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了,他是天命之子,生来显赫,被人赋予厚望,稍大些之后,便从来都果决干脆,与人对战如此,行事举动也如此。
半晌,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和流焜梦到的那些,是真的吗?”
他紧紧地盯着南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和动作。
南梦没让他等太久,她嘴角提了提,道:“真的。”
两个字,在安静得甚至能听到针尖落地的书房之中,尤为清晰。
穆祀如遭重击,手背上蓦的绷出好几根青筋来。
这一刻,后面的那些问题,诸如那些梦,是她从何处所见,是不是她出手转移到两人梦境中的,好像通通都没有必要了。
那些梦境,足以给他判刑。
无声的沉默蔓延开。
再开口的时候,穆祀声音哑透了,字句从齿缝间蹦出来,用了很大的气力。
他问:“右右知道吗?”
南梦看向他,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神色,良久,摇头:“不知道。”
其实这个答案,穆祀自己是能够猜到的。
没有人会在知道那些事情之后,还会傻得将自己的血脉抽出来为流焜重组疗伤,也不会笑吟吟地在对练时跟他说,师兄,手下留情。
可她本身,就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
南梦不想在天宫多待,她手掌灵力微动,将那块令牌碾碎,化为黑色的灰落在地面上,她看也不看一眼,转身道:“其实就算右右知道,以她那个性格,也不会怪你们,她只会怪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做好。”
“才让你们都离开了。”
一只小小的白蝶离开天宫,很快在天际没了声影。
穆祀手掌撑在案桌上,他神色甚至可以说是平静的,他执着笔,在白色的纸张上勾画,每一根线条都十分用力,而后到某一步,终于进行不下去,他将笔撂开,长长的一道墨痕划开。
他不堪重负一样弯了弯腰,手背上突兀的现出几根青筋来。
他的女孩,他的右右,死在他对别人的偏袒里了。
他怎么好意思,口口声声,说喜欢她。
说爱她。w,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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