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杜少挂念……”
恭谨的话语层出不穷,却又不至于太过殷勤而惹人心生不满“你们安好,我可不好。”杜卓阳等所有人的恭谨话都停下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
说完后,他挑了一下眉,大剌剌地坐定,姿态嚣张自然得仿佛君临天下。
而因为他这句话,一群年龄几乎可以做他父亲的在美华人社团领头人们,竟无一人敢在此时坐下。
气氛一时间冷了起来。
“诸位都坐下吧,”杜卓阳点了一下头,微微扬起的下巴让他带了一股睥睨的气势,“我今儿费心巴力过来不是没事儿找事的。”
漆老退回一步,向屋内的众人点了点头后,示意大家遵照杜卓阳的话一一落座。
没有资格进入正房的阿基吊着自己受伤的胳膊,正贱兮兮地透过窗棂上开的小缝往内偷窥,只是看了一会儿后就颇感无趣地收回目光,然后靠着廊边的大红柱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帮人他见得多了,深感这帮子耆老们装腔作势架子十足规矩众多得简直可以直接拉出去拍清朝时期的僵尸电影……
于是各种百无聊赖的阿基,干脆尝试着拿单手用伤臂上的绷带打起蝴蝶结来。
“在座各位,论辈分都是我的长辈,”杜卓阳翘起了腿,立在扶手上的单手支住下巴,姿势随意而又放松,“而且各位叔伯们和我杜家打交道也有两三百年了,交情委实不浅。”
坐在他左右两侧的人纷纷点头称是,之前为之冷滞的气氛也由此和缓了一点。
“昨天我身上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丑话说前面,都别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来糊弄我。大家彼此都知根知底,就别弄这些恶心的幺蛾子了。”杜卓阳慢慢勾出一个笑容出来,只是看在清楚他底细的众人眼里,还不如方才的面若冰霜,“是不是大家觉得,从华国‘逃窜’至此的杜家,对你们所谓的‘道上’变得力不从心了呢?”
漆家和杜家的关系一向亲厚,有几位杜家夫人闺姓便为“漆”。所以杜卓阳此言一出,第一个说话的便是漆老爷子。
“此事我确不知情,”老人慢慢地说道,“许是年龄大了,也有人觉得老人家好糊弄了。杜少,我漆家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话音刚落,辩解声也就随之多了起来。
有证明自己对杜家一向耿耿忠心的,有谴责并表示一定会抓住元凶的,有言之凿凿坚称此事确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