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逸这时才发现,平时人来人往的停车场里,在本该人流量最大的下午4点半,除了他和黑衣男之外再没半个鬼影,周围安静得仿佛能听到灯管的电流声。
张了张嘴后,汪逸理智地压下了反对的话,默不作声地跟着男人走到了一旁的别克车前。
“地下车库里还戴着墨镜,你能看得清东西吗?”临上车前,汪逸问。
绕了一大圈的别克停在了维尔市郊的一处别墅前,被推搡着带下车的汪逸颧骨和唇角都多了好几处淤青。
揉着脸的汪逸还没看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相机和笔记本就被人搜身后带走了。
“我的……”脱口而出的话在看到带他来的黑衣男人威胁性地挥了下拳头后戛然而止,汪逸在忍气吞声地接受了一系列的贴身安全检查后,敢怒不敢言地被带进了别墅的大门。
大,很大。这是汪逸的第一感觉。
欧式的大门很大,沿院墙排开的常青乔木很大,院内的游泳池很大……就连门口被拴着的藏獒都大得惊人。
被带进别墅内部以后,汪逸还没有看清脚下铺着的羊毛地毯花样和头顶上巨大的水晶吊灯样式,就被人推着带进了大厅东侧的房间里。
同样是羊毛铺就的地毯,雕琢细腻的红木长桌和流光溢彩的灯具装饰,不同的是长桌后面还坐着一个男人。
“杜先生!”汪逸一下子激动起来,连脸上被一通好揍的疼痛都忘记了。
杜卓阳没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带着他来的黑衣男人,“埃德,看来你给他了点儿教训?”
在见到杜卓阳之后才摘下墨镜的男人恭敬地低下了脑袋,“Boss,他废话太多了。”
杜卓阳随意挥了挥手让埃德退下,终于给了汪逸一个正眼,意味深长地说:“废话说多了,有时候可能不止挨揍,还会丢命。”
在杜卓阳面前的红木长桌上,摆放着汪逸的相机和笔记本。
阿基昂然向前一步,操起笔记本就砸在了相机上——用力之下,被摔散的零件四下飞出,连杜卓阳面前的红酒杯里都溅进去了几颗小螺丝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