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地关掉了淋浴,房书平从旁边抽出一条浴巾,裹在杜卓阳身上,不由分说把他从已经放了半池冰水的浴池里拽了出来。
在兜头而下的冰凉水流刺激下重新抓回理智尾巴的杜卓阳用力地挣了一下房书平的手臂,却因为暂时的失力而无法撼动分毫。
“……放开我。”他说。
“到床上再放!”这是房书平恶狠狠地回答。
看似粗暴但是却小心翼翼地把人丢到床上之后,房书平这才挽着被打湿的袖子说:“能不能让人省点儿心了?你当你男人不怕吓唬的啊?!”
杜卓阳觉得自己身体一半在燃烧,一半在冷得打颤,而且刚刚被冷水冲得有些麻木的皮肤在身体里仍然残留的药物的作祟下,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甚至直接接触到皮肤的浴巾表面都能让他感受到难耐的撩拨。
——那个白痴又在嚷嚷什么呢?太吵了。
房书平过了一把嘴瘾后,立刻去翻那个医护箱,笨手笨脚地找着创可贴,记忆里又无数次地回想起杜卓阳温柔地为他扎绷带的场景。
……虽然那天杜卓阳的动作和温柔这两个字一点关系都连不上!
先用浴巾把人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净,已经全湿的衣服也脱下扔到一边,还有被水泡到的伤口也都拿双氧水一一小心消毒……
他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眼睛始终盯着那些大小不一的伤口,手指抚过伤处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抽痛。
杜卓阳被他这些细碎而又轻柔的动作弄得愈发呼吸不畅,觉得自己身体里已经化身为岩浆近亲的血液在血管里的流窜方向,完全在跟着身上的动作追移。
他自从两个月前那次被迷倒之后的荒唐后,再也没有和人有过什么肌肤之亲。一个原因是所忙事务繁多时间不暇,另一个原因是对房书平此人的恨已经把“床笫之事”都一时间都连带着厌恶起来。
如今,原本就有所积攒的情欲再加上药物的兴风作浪,一下子就让他根本无法抵御这股来势汹涌的情潮。
所以,当房书平的手指离开他的指尖时,杜卓阳情不自禁伸手拽回了他的手腕。
被这一个细小动作振奋得心花怒放的房书平凑上前就亲了他的指尖一下:“亲爱的,等一下……等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往杜卓阳手指上缠创可贴。虽然创可贴被他粘得歪歪斜斜,但好歹还记得要把含有药物的纱面对准了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