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低头看着贺少征,眼里那微凉的神色,冰冷的就像是出自于深渊之中一般。

“而且,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形形色色的有趣的人……你要知道,我亲爱的贺,越是居于高位,大多数的人可越不像你那样,同理心早就已经被我们丢弃的一干二净,我们所想要的,只是纯粹的利益上的交换——”

“当然,那些年岁越大的人,总是对于自己现在老迈松弛的身体,有那么些许不满,我知道你们中国有句古话,似乎是长生不老,呵呵,这也是全球的高位者一个共通的想法了……他们对于美因茨家族目前进行的精神以及基因领域的探究,也很感兴趣。”

“起码,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个研究项目,仅仅只是属于我们一家的手笔。”

海因里希·美因茨微笑着说道,“美国的伯纳家族……意大利的费尔蒙多家族……当然,在明面上,他们都有着无比正经的生意,无论是金融还是石油,但是,最后他们也忍不住,和我一同踏上了这一条船。”

贺少征静静的看着他,蓦地冷笑了一声,“你疯了。”

“我没有疯。”

海因里希·美因茨微笑的看着他,“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在那沾染着血迹的唇瓣的衬托之下,面前的男人似乎是在引诱着自己一般。

他轻轻地吻了贺少征的眼皮。

下一秒,海因里希·美因茨慢条斯理的将自己脖颈处挂着的领带,微微的松了松。

而在做这一切的动作的时候,他仍然是那么多的文雅,就仿佛是欧洲老派的绅士一般。

看到这一幕后,贺少征预测到了什么。

他的眼瞳一缩,“你疯了……这里还是赫伦制药厂的地下实验室!”

一想到接下来海因里希·美因茨可能要做的行为,再加上之前自己所看见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人体器官……以及注射进去绑在床上的死刑犯的绿色药剂……贺少征就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处一阵阵的发麻。

“嗯。”

海因里希·美因茨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宛如叹息一般,吻了吻贺少征的嘴唇,轻声说道。

“可是,我等不了了。”

——在这一个和曾经囚.禁你的地方如此相似的场景……我想在这里,再一次的拥抱你。

说着,海因里希·美因茨又俯身下去,稳住了贺少征的嘴唇。

空气中就像是灼烧着一团灼热的火。

贺少征却又因为那该死的药剂,意识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晰了起来。

事实上,这里的隔音效果好的出奇。

所以,海因里希·美因茨现在所做的一切荒唐的事情……都埋在了地下隐秘的暗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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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某一处拥有着特殊背景的酒店。

房间的门,被猛的打了开来。

褚子源的面色,此时此刻略微有些许阴沉。

他本身回到房间之后,心里就有几分不安定的感觉。

要知道,褚子源之前拥有着的就是属于褚雪尧的记忆,在褚雪尧这十几年和贺少征相处的过程之中,他对男人的习性也有着大致的了解,但是,毕竟那些东西都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纱看着的,就像是看一份和自己无关的默片一般,有些东西,也没有办法全然真切的感知。

就比如说,对于贺少征的性格把握,他没有雷蒙那样清晰,因此在这一晚的判断之上,出了些许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