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有个好出身罢了,这些人,最恶心了。
她开始向他们献媚,淫荡地主动承欢,就为了使他们相信她是真心跟着他们的。她又主动献上一计来,诱使他们答应暂且放她离开。
玉姵等不及要摆脱那些人,所以即便是向她向来不屑的意姐儿求饶,也要摆脱那样的生活。
玉姵跪下来,把头埋地很低,压抑着心中的屈辱,满面通袖佯装哭泣道:“即便你不认我了,能否收留我?我真的无处可去了,我害怕被外头的人打骂,我怕再过上饥不择食的日子,求求你,就当姐姐求你……”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
意姐儿不是没有恻隐之心的人,虽然姵姐儿性情大变,变得让人喜欢不起来,甚至让人怀疑她是不是魔怔了。
可她仍旧记得多年前的姵姐姐,那个羞涩温婉的小姑娘。
意姐儿抿唇道:“本夫人不是没有善心的人,看到你与我姐姐长得这般像,也愿给你添一把手。”
“只一点——”,意姐儿眉间冷厉。“往后再听到你说自己是本夫人的姐姐,便要承受你永不能受的后果!”
玉姵最终还是点了头。意姐儿使下人带玉姵梳妆更衣一番,她也好想想该怎么办。
等到了丫鬟屋子里,银宝不声不响地拿了一套意姐儿不穿的衣裳来,叫她将就一下,又要上前帮她更衣。
玉姵猛地缩一下手,冷冷道:“你出去等着便是。”
她的身上,还有许多那些留下的痕迹,她不能给旁人看到。
银宝冷淡着一张脸,点点头,转身出门了。
候在外头的云钗撇了里头一眼,问道:“姐姐怎地出来了?”
银宝面无表情道:“里头的姑娘不需我服侍,我便出来了。”
云钗嗤笑一声,搬起凳子坐在空地上:“也就银宝姐姐肯叫她是姑娘,我看她这身段也不像是……”
银宝看她一眼,云钗才住了口,继续悻悻嗑瓜子。
她也没有老嬷嬷的利眼,就是觉着像,也不敢红口白牙地直断。况且这是个甚么东西呢?是不是的,也不重要。
等玉姵换了衣裳出来,倒叫人刮目相看起来。
原本蜡黄的脸,想必是拿了丫鬟的面脂和胭脂水粉扑过,看上去倒是红润不少。一身鹅黄刺绣妆花袄子,配上头上的银钗倒也能看,就是意姐儿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有些显短,再者她现下这幅瘦骨伶仃的样子也撑不起衣架子。
方才她穿着布衣的时候,众人皆不曾注意到。这下穿上好衣裳,打理了头发,才叫人觉出味儿来。
玉姵眉梢眼角皆是媚色,根本就是脂粉也掩饰不去的,哪还用看甚么身形呢?瞧着这幅样子恐怕已叫人占去了身子。
这头意姐儿边掰着章脩颐那把折扇,边思量。
她没法子把事体做的太绝,若是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的表姐,却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可是也不能把她留在府里头,这样不清不楚的实在招人闲话。况且她也不知道玉姵将来的打算是如何的,这般把她拘着也不好。
等玉姵来了,意姐儿边把玩扇子,边问她:“那……姑娘有何打算,不妨说出来我听听,我也好略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