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用力吸了口外面不带消毒水气味的新鲜空气,祝川拎着车钥匙往车位走,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儿等他,微眯了下眼一瞧。
易贤。
他就站在自己的车旁边,显然是在等自己,几天没见看起来消瘦了不少,脸上又添了点伤看着挺凄惨。
“有事儿?”
易贤快步上前想去抓他的胳膊,被祝川的眼神一扫硬生生停住了,有些尴尬地后退了一步低声说:“殊易,我来跟你道歉的,那天在檐上月是我太冲动了。”
祝川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然后呢。”
“那些话不是我本意,伤害了你我也很后悔,你……你能原谅我吗?”
祝川眸色微凉的看着他,褪去了熟稔的情谊和风流轻佻的外衣,那对时时含笑的桃花眼原来也可以那么冷,盯着人的时候如同料峭春寒冻得人打哆嗦。
易贤从未见过他这样,就连和薄行泽分手时都没这样冷漠过。
“我知道自己伤害了你,我是混蛋,我千不该万不该。”易贤眼睛都红了,站在原地压抑着嗓子哽咽道:“可是殊易,我对你一点也不比薄行泽差。”
“就算是你心里没有我,那我陪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一点也不念旧情吗?”
祝川静静看着他:“不是这样的易贤。”
“不是这样的?我为了你来平洲,心甘情愿陪你八年你轻飘飘一句不是这样的就想抹杀么?”易贤低笑着,眸光慢慢含了一丝戾气。
祝川轻舒了口气闭眼然后睁开,轻声问他,“薄行泽很穷,你知道吗?”
易贤当然知道,那时候整个学校谁不知道他穷,连学费都是靠着好成绩才能免去的,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穷酸气。
因为祝川和他的不对付,瞧不起他的人更多了。
“他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唯一能抓在手里的只剩那一节傲骨,还有我。”
祝川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眨了下眼睛掩盖泪意,“你轻飘飘地将他两样东西都夺走,有没有想过他失去这些应该怎么活下来。”
易贤不以为然,“你不是给他钱了吗?十几万还不够他生活的?够他们全家生活很久了吧。我看他的傲骨也并不值钱,真的有傲骨为什么收你的钱?”
他不提那十几万祝川还不难受。
薄行泽就是因为太爱自己,为了和自己还有一丁点算不上联系的联系,连傲骨都不要了,收下了那笔钱。
将它变成了如今的婚戒。
“易贤,上次在檐上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咱们兄弟已经走到尽头了。”祝川手放在车门上,侧头看了他一眼,“你惹得那些事儿我会帮你摆平,这是最后一次。”
他一语双关点拨易贤,怕他听不明白又补了一句,“你能力在哪儿自己有数,别再去争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易贤一把按住车门,“你真的要这么绝情!”
祝川说:“我先生小心眼儿爱吃醋,我不希望让他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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