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他没有怨过父母家庭,八年后他也从未怨过自己当年的抛弃,只是小心翼翼地将他捧在手心、拥在怀里、
最脆弱的一次也只是埋在他的颈窝里,请他如果有一天不要自己了,不用通过别人的口。
祝川将胸口闷气疏散,趁着红灯拨出了一个电话,约人晚上在檐上月相见。
易贤说得对,他这八年的陪伴确实给了祝川不少安慰,那些醉倒不省人事的时候也多亏了他的照顾。
他一向这样,有恩必报有仇也一样。
发布会现场离得不远,祝川到的时候杨迹正好也刚到,保姆车往那儿一停立刻围得水泄不通。
他久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尽管今天的行程保密但还是无可避免的外泄,下车的时候墨镜口罩帽子严严实实,倒也看不出表情是好还是不好。
祝川双手插兜优哉游哉往里走,不一会杨迹便被经纪人助理护送进来,摘了墨镜口罩就开始骂人,“妈的一群傻逼,老子私生活管他屁事,爱标记谁就标记谁!”
经纪人边给他整理衣服边赔笑,“好了别气了,也是因为你有热度,无人问津才可怜呢。你反过来想一想这也是好事。”
“好什么事,全他妈怪那个……”杨迹骂到一半停了,咬牙切齿地说:“烦死了。”
祝川安静听他发泄了好一会,等他冷静下来了才说:“骂完了?骂完了就去化妆,一会好好演,记者问你问题的时候能不回答的就不要回答,尽量不要骂人。”
杨迹磨牙,“憋死我算了。”
化妆师是盛槐自己的人,杨迹臭毛病多用不惯剧组的,所以一向是多带个人。
祝川使眼色让经纪人把其他闲杂人等带出去,靠在一边椅子上打开微博看看最近风向,“跟徐言相处的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他还是整天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搞得有多崇拜我似的。”杨迹闭着眼睛,徐言的样子仿佛又浮现在眼前,指尖烦躁地敲椅背。
“那人家确实是崇拜你呀。”化妆师笑说。
杨迹冷哼,“崇拜我所以要害我,得亏他不是alpha,不然是不是要强x我?”
祝川冲他脚腕踹了一下,“越说越离谱了。”
“跟你学的。”杨迹反手扔回来,化妆师“噗嗤”一笑,附和道:“也是,我们盛槐最大那支交际花言传身教,也难怪咱们小影帝有样学样。”
祝川懒得在这儿看他化妆闲扯淡,准备出去透透气问薄行泽看完朋友没有,结果迎头看到了廖一成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祝先生来的这么早啊。”
祝川笑说:“比不上您业务繁忙,我这个甩手掌柜也就时间比别人多点儿。”
“您哪儿的话,我可是听易贤说你产业遍地人脉又广,哪儿都说得上话。我在平洲还得靠您多加提携。”廖一成轻笑回以奉承,却不显得刻意。
祝川淡笑不语。
他在平洲确实产业不少,不过算起来都是小打小闹,有时候也跟易贤帮过不少人牵线搭桥,今天这个项目就是其中之一。
生意人说话将就点到即止,祝川不说廖一成也不再多做追问,笑着一起往前走。
“我听说祝先生跟薄总是闪婚,没想到他那么冷静的人居然也会做这样冲动的事哈哈哈,真是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好啊。”
祝川疑惑他居然知道自己跟薄行泽是闪婚,“您跟我先生很熟?”
廖一成步履一停,笑了下说:“不算,我对薄总耳闻已久也知道他处事手腕雷厉风行,一直没什么机会合作。没想到这次居然靠着您搭线合作上了,夫夫携手看来以后这平洲都得靠二位了。”
祝川微怔,他没有跟薄行泽提过啊?
这种项目向来不是红叶的方向,能源和基因风马牛不相及,那天签约他会来自己也很意外。
难道他的目的不是自己而是廖一成?
“祝先生。”严弦声音插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祝川冲廖一成微笑了下,廖一成礼貌道:“您先忙,一会发布会见。”
祝川眯眼轻笑喊了声“严弦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