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央开口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女鬼茫然的看了眼几个人,从眼角留下了血泪。
林宛央怔了下,死后流血泪,那就是心里有冤屈。
胡伊然在这边游荡了两年,她忘记自己死了,只记得要去外地看儿子和老公。
不过更多时候,她什么都不觉得,只是到处的飘荡。
她忘记了死前的事情,因为记忆太痛苦,同时也有割舍不下的东西,这才没投胎。
被召唤来的这刻,她全部想起来。
她和那个男人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两个人就结婚了。
胡伊然的父母是大学老师,家境算是殷实,那个男的却不是本地人。
两个人的婚房是她家里人出钱买的。
婚后两个人感情很好,第三年生了个儿子,男人的事业也有了发展,被总公司调到外地发展,男人也在那个房价相对低的地方,供了套房子。
就是从这里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本来很好说话的婆婆,变得喜欢挑刺,之前双方已经说好。孩子留在教育条件更好的省城,老太太突然反悔要把带走,嫌弃一个月五千的双语幼儿园太贵,对自己儿子负担很大。
毕竟在三线小城市读公立幼儿园,一学期才两千不到,既然能省下来,为什么要花这么多?
胡伊然自然不同意,但是老太太坚持,还义正词严的说,你老公不就是被我带大的,如果他不优秀,你这个城市里的娇娇女能看得上?
又挑刺说她工作忙,保姆也不尽责,这么吵吵闹闹的半年多,孩子还是让人给带走了。
胡伊然心力交瘁,只能每个周末去看儿子,放开后彼此矛盾反而加深。
她发现自己给孩子买的奶粉,上面写着一勺奶粉兑50l的水,但是老太太每次都把水量加倍,把进口的多余的奶粉卖给了别人。
这件事被她指出来后,老太太还义正词严的说,那是奸商故意夸大其词,想让你们多用多买,这样吃也挺好的。
胡伊然才终于发现,本来以为幸福的生活,并非她想的那样。
矛盾爆发的前面一个月,她那天没有打招呼的提前过去了,然后发现老太太抱着三多的儿子说,你妈妈是个坏人,她只是生了你,奶奶和爸爸才是你的亲人,所以不要理她。
三岁的孩子懂什么,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胡伊然这才彻底爆发了,没有一个母亲想听到这种话。
她当时没有能把孩子带走,却放话说,一定要离婚,孩子自己以后带。
学龄前的儿童,如果父母离婚,双方的经济条件都可以的情况下,一般会优先判给母亲。
老太太以为拿捏住了媳妇,听对方说要离婚,彻底的慌了神,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让自己儿子变成二婚,她怎么可以夺走自己的孙子?
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老太太去上门道歉,她说了许多好话,还跪下来求人。
那天胡伊然看着人可怜,也有了动摇,只是说等去了那边,再和孩子父亲见面了再说。
她那一段时间精神不好,吃了药就出了门。
胡依然无论怎么没想到,那个老太太把她吃的药,放到了自己的随身药盒里。
那个格子里,装的是她平时补充的维生素。
老太太吃的是特效药,只有患病的才能吃。刚好她那天又产生了高反,所以才会车子冲向桥墩。
而且那个随身药盒,刚好就那两颗药,也没有多余了,连着警方都没有察觉。
她的那份意外大病死亡险,刚好是出事的前面一周生效的。
额度不大,这才能降低风险性,这很像丈夫的行事风格。
潘康听完后,不可思议的看着人,“这里老公也太禽兽了,难怪你死后不肯投胎,可是你找到我干什么?”
啊呜缓缓地从林宛央的衣服口袋飘出来。
两个纸人立在了空中。
小啊:“你不知道吗?你老婆也给你投了保险,两百万。”
小呜:“每周四,她都带着其他男孩子回家,羞羞脸。”
潘康瞪大眼睛,不知道是被这两个会说话的纸人吓到了,还是被它们说得内容吓到。
姚暮轻轻叹了口,一个穿着绿裙子,一个头戴绿帽子,竟然是这样奇妙的缘分。
谈恋爱不如修道,结婚不如修道。
他才不要和女人结婚,然后面临这个问题,还是单身贵族好。
潘康仿佛雷劈了一样:“这不是真的吧?”
林宛央养的这两个小纸人,可以简单地预测周围的事,他们自然不会撒谎。
她拍了拍人的肩膀:“节哀,不要太冲动。”
潘康蹲在地上,一个大男人哭得像是个孩子。
他每天起早贪黑,就是想给爱人一个好的条件,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回报。
他拼命想赚钱给对方,对方却只是想拿他的命拿钱。
付出的真心和爱,是否能有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