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三个小时之前,她发了一条这样的微博,上面写道:我可能真的不适合这个行业吧。
无故缺席。
邵司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琢磨着找到了安殷的联系方式,斟酌着发过去一句:听说你病了,没事吧,注意身体。
“叮咚”,短信提示音。
安殷:我没事,就是有点发烧,谢谢关心。
看样子,她是不想多提。
邵司也不继续问,只说:行,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可以来找我。
安殷此时正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窗帘紧闭。她长发披散着,脸上未施粉黛,黑眼圈很重,看着憔悴得很,身上睡衣都还未换下来。
她盯着屏幕,半响,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打出一行字,然后……她又将它们一一删掉。
门被人一把推开,来人是安殷的经纪人,见到她这幅样子,不禁皱起眉道:“多大点事,你就成这样了……明天进组,你赶紧好好调整状态。”
经纪人是个四十岁不到的女人,看起来相当成熟,入行已经有十几个年头。
她又走过去,蹲下来劝她:“其他的事情管它干什么,你就只是个演员,拿钱拍戏,明码标价……那些泛滥的同情心你还是收起来,你同情别人,可你要是一朝从天上落下来,没有人会心疼你。”
安殷点点头,不置可否,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经纪人帮她掀开被子,拍拍床道:“你睡一觉,什么都别想了。”
安殷站起来,顺从地躺进去,她双手放在胸前,拉着被子,在经纪人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又问:“萍姐,你是不是知道的?当时你给我看剧本的时候……你是知道的吧?”
萍姐握着门把手,没有说话。
半响,她推开门出去了。
.
另一边。
邵司还没找到戴薇就诊的医院,医院住院记录查起来并不简单。尤其戴薇居住的淮北市离这里挺远,他也没办法开车过去一间间医院到处跑。
他试着在微博上给缟衣发了私信,然而一天过去了,私信仍是未读。
顾延舟回来的时候,邵司正窝在沙发上睡觉,电视机开着,遥控大概是从他手上滑下去的,正好落在地毯上。
他轻手轻脚关上门,走过去,弯腰把遥控捡起来,然后顺势用手撩了撩邵司额前的刘海,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邵司白天睡的时间太多,现在只是浅眠状态,想睁开眼又懒得睁,就干脆继续闭着。
顾延舟靠近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察觉,睁开眼——果然,这男人的脸呈放大状出现在他面前,两人四目相对一秒,邵司条件反射直接拎起枕头砸了过去。
顾延舟单手接住,将枕头扔在一边,皱眉道:“干什么你。”
邵司撑着手,坐起身:“这话应该我问你……一回来就耍流氓。”
“我要真是流氓,你现在大概没办法坐在这里跟我说话。”顾延舟委婉地说完,又指指他的衣领,“歪了。”
邵司低头一看,大概是刚才睡觉翻身压得,衣领真往一侧肩膀歪过去。他面不改色地抬手把它整理好,然后问出一个在心里盘算很久的问题:“晚上吃什么?”
他中午随便在冰箱里找东西吃了些,压根没饱。
“牛排吃吗。”顾延舟平时不常做饭,牛排大概是唯一几样比较能拿得出手的菜之一。
邵司点点头,然后提醒他:“吃,可冰箱里没有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