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再想把女儿送回去,蒋羡祺却已经不在乎了。
但是蒋羡祺对蒋天泽这个大儿子,还是颇为重视的,所以并不阻拦蒋天泽和王家往来。
蒋天泽蹑手蹑脚回家,动作小心的经过客厅。他不想惊动今天歇在家里的父亲,倒不是说蒋羡祺见到他,就要摆出父亲的派头,对他指责什么。
实际上,蒋羡祺从来不管他在外面的事。蒋天泽十八岁生日,预示着他长大成人的那天,他就对蒋天泽说过,你玩可以,但是出了事,自己担着。要是有一天你惹出上不了台面的事,要我来替你收拾烂摊子,我就弄死你。
蒋羡祺很少对蒋天泽说废话,蒋天泽知道父亲这句话绝不是开玩笑。所以,即使蒋大少名声在外,但是也真的,没出过闹大哪家闺秀的肚子的风流韵事。
就像外界说的那样,蒋天泽虽然爱玩,但是心里有一条线呢,知道分寸。
就在蒋天泽快走过主宅的客厅,他忽然看到厨房的灯亮着。影影绰绰的光线从没关紧的门缝里透出来,在地板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这么晚了,谁还在厨房?
难道是父亲?蒋天泽心里揣测道。
既然看到父亲没睡,蒋天泽也不好当做没看到。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也得去他面前请个安,才合规矩。
他当然也想当做没看到,径直就走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蒋羡祺正好瞄到他怎么办?
蒋天泽稳定心神,摆正表情,大步走到厨房。
他推开厨房半掩的房门,张口道:“父亲,我……”然而声音还没落地,蒋天泽看到里面的人影,英挺的眉毛一挑,改口道:“——是你?”
余明渊陪蒋羡祺睡到半夜,口渴得不行,便想下床去厨房倒一杯温水喝。
蒋羡祺在他起身的时候,用手抚摸他细腻雪白的脖颈,让他别动,声音低沉地说,让佣人送一杯进来就行了。
余明渊抓着他赤裸健壮的胳膊,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没出声。
蒋羡祺察觉到他的情绪,抬眼看了他一眼。余明渊刚刚才和他滚过一次床单,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余明渊掩在薄被下、未着寸缕的清瘦身体。借着室内黯淡的亮光,隐约能看见他形状优美的锁骨上淡淡的红色齿印。
那是他们情到浓时,蒋羡祺强压着余明渊,留下的充满占有欲的标记。
蒋羡祺有段时间没找余明渊了,晚上难免要得狠了一点。
他其实很喜欢余明渊。
跟别的情人不同,余明渊基本上是他一手调教长大的。
也许余明渊前十五年的人生是属于自己的父母的,但是其后的日子,余明渊则完全是属于蒋羡祺一个人的。
一个花骨朵一般的小美人,由他精心教养,然后一点一点长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大概,这就是每个男人都想做的事。
而余明渊也不负他的期望,果然如他想象中的一般长成。粉妆玉砌,矜贵又漂亮,从头到脚、就连头发丝儿都是照着蒋羡祺希望的样子长的。
蒋羡祺也就一直养着他。
说起来,陪在蒋羡祺身边的人,大概就属余明渊时间最长。
就是他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过就在身边陪了三年,便分道扬镳。
直到现在都没离婚,不过是照顾长子的颜面。
所以,在他心里,余明渊是不同的。
见到余明渊脸上的不情愿,蒋羡祺知道他是不喜欢他这个提议。
不知怎么回事,余明渊对蒋家的佣人,始终喜欢不起来。
蒋羡祺以前还问过他原因,心里猜想是不是有些佣人在蒋家待的时间长了,奴大欺主,怠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