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不知道?”

余明渊摇头,“我为什么要知道?”

谢俞城垂下头,微长的额发垂落下来,遮住他的眼睛。

“我曾经说过,我和你是一样的人,对不对?”

余明渊仔细回忆,好像谢俞城确实是说过类似的话,他点头。

“但我们还是不一样的。有一次,可能你都不记得了,那时候我们一起上高中,读同一所学校。那天突然下了大雨,放学的时候,大家都堵在门口出不去。我也在其中,和其他人一样。但是,在这么多落汤鸡里,有个人偏偏与众不同。你从教室走出来的时候,碰巧遇到了我爸淋了一身雨给我送伞。他一看到你,就让我去给你撑伞,你估计是心情不好,只埋头朝守在门口的汽车里走。那么大的风,吹得伞几乎撑不住,雨水一股一股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身上,等你好不容易坐上汽车,我已经湿透了。我站在汽车的车窗外,看着你干干净净地坐在车内吹着暖气,心里就在想,同样的人,凭什么你就不一样呢?”

余明渊听他的话,心里十分讶异,他确实不记得这个插曲了。

谢俞城看到他的表情,也不意外,继续道:“更好笑的在后头,晚上我回家,因为淋了雨,大半夜发起了烧,我爸急得不得了的,想要叫医生。可惜,那晚上,你因为吹了冷风,淋了小雨,也着了凉。先生为此大发雷霆,把所有医生都叫到你的房间。你知道,蒋家有门禁,那晚因为先生的怒火,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我爸抱着我,想找辆车出去也没人肯答应。最后,我爸想去求先生,结果先生因为守在你身边,我爸吃了闭门羹。——最后,是大少听到我爸的声音,才替我找了一个医生过来。”

谢俞城这时候情绪平静下来,他看着余明渊道:

“大少对我有再造之恩,我确实对他有所图,但是忠心也是最忠心。你不会明白的,你心里只有先生对你的喜爱成分是不是忠贞不二,但是你也别忘了,你遇到蒋先生的时候,他就是结了婚的,他跟太太已经有了婚姻的事实,并且育有了一子。你想要的忠贞爱情,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只是你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作者有话说:早上醒来看一下评论,懵逼,我没有骗字数我必须强调一下,这是情节正常的发展。不激化矛盾,没办法彻底解决问题。其次,因为我更新问题(互联网社畜没有尊严),字数少,中间还请假,导致大家看的时间跨度长,所以有厌烦情绪都很正常,但是不要说我骗字数吧。

第四十六章 是因为我打了余明渊?

奇怪的是,余明渊听完谢俞城说完这一切,心里异常平静。他站在那儿,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听着关于自己的事。

他所有的心事,旁人比他更清楚明白,说得头头是道、甚是笃定,仿佛那就是事实一般。

“你说完了?”余明渊轻声问。

谢俞城略微皱皱眉,他对余明渊这个平淡的反应有些不满,但是到底没说什么,只点头。

余明渊整理思绪,也明白谢俞城的意思了,“如果我不答应蒋大少的要求,后果如何?我应该害怕是吧?”

谢俞城目露精光,似有威胁之意。

余明渊笑,“你们对付我太简单,随便抬抬手,就能弄死我。至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不过是怕付不起后果。你知道吗?有一年,大概是蒋大少十八岁的那年吧,蒋羡祺心血来潮,突然问我,蒋天泽能担起蒋家吗?”

谢俞城终于色变,蒋羡祺竟然拿这种大事问一个宠物的意见,这不得不让他悚然。

“我说,您就一个儿子,除了他还有谁?”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让谢俞城几乎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蒋先生怎么回答的?”谢俞城强忍战栗,问道。

余明渊不说话了,他的一边脸颊还火辣辣的疼,脖子的掐痕越发狰狞,他为什么要告诉谢俞城这种事。

蒋羡祺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不是不失望的,这种失望很早就有征兆,但那时还可以拿蒋天泽年纪太小,不稳重做做茧子,随着蒋天泽再大一点,蒋天泽行事越来越出格,蒋羡祺反而将这种失望掩藏起来。

对于蒋天泽来说,他的父亲除了喜欢养一些小玩意调剂心情之外,没有什么缺点,对他这个独子,该有的尊重都有了。

而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沾花惹草,甚至不能叫沾花惹草,而是风流,是一种风雅,没人说一句不是。

只有余明渊常年陪在蒋羡祺身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琢磨出蒋羡祺对蒋天泽流露出来的不以为然。

是啊,蒋天泽是他和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生的儿子,又和他不亲,甚至成长过程中,都不知道花心思讨好这个父亲。

满以为,父子天伦,作父亲的合该宠爱自己的儿子。

他从没想过,蒋羡祺是一个心思冷酷的男人,从没有认为过,儿子就应该无条件得到自己的一切。

而试问,这样一个对自己儿子都加以审视的男人,如何会低下头,看看自己脚下仰慕自己的影子。

谢俞城正要上前逼问,视角的余光,瞥见有人从楼梯口风尘仆仆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