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球(它炸不到别人,只会把你的...)

所谓洗磁带也叫重录,磁带是只要你把它装进录音箱,按下录音键,它就会自动洗掉前面的,录成后来的声音,但录音机上有七个按钮,有开关,上一首,下一首,还有录音,播放,好几种,因为都是符号,陈玉凤总记不住。

越急就越心慌,到底哪个才是录音键?

既然蜜蜜知道,那甜甜知不知道?

她捧着录音机进了厕所,悄声说:“甜甜,你萧叔叔来啦,正在家暴王老师,你知不知道哪个是录音键,快告诉妈妈,妈妈要把他的声音录下来。”

孩子比陈玉凤聪明得多,甜甜指着其中一个圆形按钮说:“妈妈,这个。”

“你乖乖呆着,不要出来,不要发出声响,好不好?”陈玉凤又说。

甜甜狠狠点头,捂上了嘴巴,乖乖蹲在厕所里,一声不吭。

这是陈玉凤头一回见识家暴男在妻子面前的真面目。

她特意脱了鞋子,抱着录音机猫腰钻到育苗班宿舍后面,后面是一片绿化带,正值秋天,路上全是枯枝,还有没清理干净的垃圾,她有一回甚至踩到了玻璃片,脚心都给扎破了,但陈玉凤一声没吭。

知道萧胜反侦察能力很强,此时里面安静默然,陈玉凤就不敢开录音键。

忽而听到里哐的一声巨响,她趁势摁下了开关键。

“你还想逃,逃出去干嘛,喊陈玉凤来救你?”原来是因为王丽媛扑到了窗户边,想喊救命的缘故,萧胜啪一把拉上了窗帘。

他继续说:“卖妈求荣的韩超两口子,在你看来真能救你?”

王丽媛也是揣着刀的,但是面对一个没有懈怠过训练的男人,她根本不是对手,刀早被打掉了,此时被萧胜踩在脚下,怕死嘛,她就恐吓萧胜:“只要王阿姨听到,肯定会来救我的,她是个会家暴的女人,打起丈夫来可凶了。”

萧胜一听提高了嗓门:“韩超他妈?会打男人,那可有意思了,我听说徐师长对她很有意思,这事儿我必须往外宣扬宣扬,我看徐师长还会不会对她有意思。”

王丽媛一听,立刻就怂了。

因为就在前几天,徐师长出差前还来过一趟这边,在酒楼后墙后面站了很久,默默站着,听王果果和周雅芳聊天。

毕竟整个军区,大家都是熟人,而领导们的私生活,谁都喜欢议论一下。

所以她听过王果果和徐师长的事。

还挺愿意他们能凑成一对的,怕自己这一说要惹出事,害了王果果。

就又怂了,哀求说:“萧胜你不要到外面乱说,我求你了,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行吗?”

“当然不行,我要先杀所有帮助过你的人,让你眼睁睁看着他们全部出意外,到时候即使我不杀你,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吗?”萧胜反问。

王丽媛破罐子破摔,咬牙说:“我现在就自杀,我要留遗书,就说是你逼死我的,我也要你身败名裂。”

萧胜一阵冷笑:“我身败名裂了一样可以转业,老子去当城管,正好有理由欺负陈玉凤,找她的茬,你开心吗!”

城管,这是个从去年才开始有的新兴行业。

专管市容市貌,而且因为面对的是小摊贩,执法特别粗暴。

王丽媛见过好几次,有些城管甚至会当街追着小贩们暴打。

试想,要是陈玉凤被暴打,她心里能舒服吗?

她服输了,妥协了:“萧胜,我求你了,你让我死在你面前,好不好?”

自杀,并且还是心甘情愿,这就是家暴男的最终目的。

陈玉凤录的足够了,想站起来喝止,但就在这时,萧胜说:“你今天自杀了怎么行?我今天晚上就能立功,明天就能官复原职,你不看着怎么行?”

陈玉凤气的不行了,刚想站起来,萧胜一声吼:“站起来干嘛,跪下!”

他喊的是王丽媛,是因为看他要走,王丽媛想站起来,给他喝止的。

他居高临下,脚点上王丽媛的额头:“给我跪一夜,不到天亮不准起来。”

哐的一声,他关门走了。

陈玉凤抬起头,就见窗帘里王丽媛隐约的影子,果真跪的直挺挺的。

取出录音带,放在嘴上亲了亲,这东西弥足珍贵,它完完整整记录了一个男人的暴行和丑恶嘴脸,只要呈交给领导,萧胜就身败名裂了。

不过陈玉凤不想就这么算了,因为她最近读了些关于家暴的,法律方面的书,发现如果只是威胁恐吓,没有实质行的手段,法律里面有明文,依然会轻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