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观音(我忍不住!...)

这可是传呼机,阎斌为了买这玩艺儿,将近三个月,连烟都戒了,天天吃咸菜大饼才能买得起,专门别在腰上,为了能把它露出来,大冬天都舍不得系棉衣,要敞着扣子。

可阎肇却把它就那么随随便便装在兜里?

“谁打来的,你怎么不回电话?”阎斌又问。

阎肇说:“东方集团的刘明,有个跨省的案子,想让我帮他给广东那边一个战友打个招呼,事我办了,电话就不回了,他是想送礼的,我不收礼的。”

阎斌再愣了一下。

东方集团的刘明,那可是大书记,一把手啊。

大领导啊,居然有事求阎肇?

阎肇说得轻轻巧巧,阎斌突然就故意高声说:“你居然认识刘明?”

阎肇继续钉他的光荣牌,阎斌于是又高声重复了一句:“你居然认识东方集团的刘明书记?东方集团要盖家属楼,刘书记该比范祥更有话语权吧?可惜了,那活儿范祥给吕靖宇了,唉!”

阎肇皱了一下眉头,他是搞公职的,只要不犯法不犯罪的人,他不会过多关注,尤其是吕靖宇,前妻的现任丈夫,把他从自家请走就行了,阎肇不会把他太放在心上。

但这个吕靖宇最近怎么老出现在他的耳朵里。

这会儿,陈美兰和宋槐花,刘小红三妯娌在院子里聊天。

聊得也正是吕靖宇。

“慢慢接触,我发现吕靖宇人挺不错的,他说我适合剪短发,再烫了,你们看,我剪了短发,烫了之后是不是真的好看了?”刘小红抚着脑袋说。

其实她剪了短发显老气。

宋槐花也说:“吕靖宇确实不错,平心而论,周雪琴还是有眼光的,他住这儿的时候,每天早晨都特有礼貌的问我一句。我听他和雪琴聊天,三句话不旺夫,贤惠,而且经常夸雪琴好看,说她是盐关村最旺夫的女人,雪琴南下,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

吕靖宇嘴甜,会说,堪称妇女之友。

……

曾经表扬美兰,他会说:“做女人就该像咱们美兰一样,朴朴素素不打扮,勤劳,恳吃苦。”

“我家美兰这样的女人才是好女人,不管丈夫的钱,也不过问丈夫的行踪,豁达,明理,让人从心底里尊重。”

“我家美兰真是没得说,重感冒还撑着爬起来给我们做饭,贤妻啊,贤妻。”

他嘴里那么吧唧的时候,屁股仿佛生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理所当然的吃着重感冒的陈美兰做的饭。

品评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则是:“又馋又懒,还爱打扮,你看她那妆化的,那种女人哪有男人会喜欢?”

关键是他永远不会反省,而且永远觉得,自己那套观念才是对的。

……

陈美兰不是个刚强,要强的女人。

但东方集团的那个活,她特别想要。

老家那么多农民工,要是接下来,至少能保他们三年有活干,也有地方能安置他们。

陈美兰的心突然动了一下。

阎肇认识刘明书记,显然,他给对方帮了一个忙,而且还是特别大的忙,但他连对方的电话都不接,就更甭提要好处了。

可现在这个时代,好处,或者说关系是无法回避的。

人情就是最大的资源。

而且她一直说想给圆圆买架钢琴,但她做工程赚的所有钱全投在煤矿上了。

小旺和圆圆几个都在期的待钢琴,再不接个工程她是买不来的。

……

从上个月开始陈美兰就长住阎肇这边了。

今天阎肇居然真给陈美兰带了两套梦特娇的蕾丝内衣,一套是乳白色,一套是淡紫色,还是带钢圈儿的,挂在衣架上,闻一闻还有肥皂的味道。

他已经洗过了,而且是用手洗的。

生过孩子的女性,当然怕某个部位要下垂,不过美兰那个部位,底围有点小,但是杯罩比较满。如果杯罩够,则内衣宽,内衣合适,杯罩又太小,买内衣就很难,商场里的内衣,现在也很少把罩杯和底围区分的那么细,售货员也是随心情拿给你,买大买小,全凭运气。

男人买内衣本就够叫人惊讶的,更何况阎肇这种大老粗。

还是现在最好的牌子,梦特娇,他居然买的刚合适。

“你自己到商场买的?”陈美兰问。

阎肇想了想,善意的说:“嗯。”其实他为了买最抢手的蕾丝内衣,还是最小号,专门找过关系。

换,这个必须马上换。

穿上刚合适,既不溢也不空,陈美兰好奇的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罩杯的?”

阎肇伸出一只大手,在陈美兰满是好奇的注视下,手慢慢收拢,越收越小。

“把手收回去,咱们睡觉吧。”陈美兰连忙阻止。

本来她觉得自己就够小的了,而他,半截胸大肌露在外面,那么一比划,美兰觉得自己跟他相比,小的简直不堪入目。

不过只是沮丧一会会儿,她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你认识东方集团的刘书记吧?他们集团不是要盖家属楼,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我去竞个标?”

阎肇看陈美兰伸手够着,解不开那东西,自己从后面帮她解开,把那东西收整到了抽屉里,再把自己暖热的被窝让给陈美兰,说:“这个你得自己去,我要打了招呼,就成走关系了。”

陈美兰钻进被窝,伸脚下去,就发现里面多了个暖水袋,被窝也被他暖的热热的。

这男人越来越上道了,生活上简直堪称无微不至。

她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帮自己介绍,不过生意场上虚虚实实,狐假虎威,她要的就是他这句自己去。

对于一个被pua渣过的女人,这句自己去于陈美兰已经是山高凭鱼跃,海阔任鸟飞了。

东方集团,她必须上!

“谢谢你,阎肇,你真好。”陈美兰乐的在自己被窝里打了个滚,情不自禁的说。

但她滚到阎肇身边,他依旧一本正经的躺着,居然连身子都不会侧一下。

是被子不够大,还是他哪儿有毛病,为什么就不能睡一床被窝?

“阎队,我特好奇一件事,你一个人睡一床被窝是不是很舒服?”忍无可忍,陈美兰问了一句。

阎肇嗓音一哑,声音倒是很温柔:“你身上不舒服吧,别睡一个被窝了,我忍不住。”

陈美兰放弃跟他交流的想法了。

据说这人上辈子自打离婚后就没再婚过。

现在她懂了,他是一只凭自己本事单身的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