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崭新的席梦思?她也是头一回睡,抱着个枕头悄悄摸摸出?了门,她心里还挺激动的。
不过她听着隔壁隐隐似乎有阎西山的声音,那家?伙应该是来三爷家?喝酒了,阎三爷是他堂叔,小时候全凭三爷一口口从牙缝里攒粮食他才能活下来,就像他亲爹一样。也是三爷,把他教成?了个无赖。
才一出?门,突然有人从身后箍住了她的双臂,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因为阎西山的笑声,陈美兰以为是那个人渣,伸手想?拍一巴掌,突然回味过来,跟她打架的阎西山是过去式了,这是阎肇。
他的手特别烫,呼吸炽热,惹得陈美兰个老阿姨心都?有点跳。
鼻子,眼睛,嘴唇,夜风送来隔壁的划拳喝酒声,他吻会儿,喘片刻,再吻一会儿,又?是片刻喘息。
好奇怪,她的额头是那么细腻,唇是那么软,软的就像流淌的月光,而他是高温炽炼着的钢铁,岩浆。
他的唇扎的她面颊生疼,陈美兰才一挣扎,阎肇哑声说:“别动。”
隔壁阎西山正在跟阎三爷吹嘘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他的煤炭不止要在西平市销售,更要做大做强辐射全国,尤其是南方,厂矿居多的南方,煤炭需求极其旺盛。
他要深入南
方,猛烈出?击,抢占那片被形容为梦里水乡的,温柔似水,肥沃的像女人身体一样的广阔市场。
不过他怎么个深入法?没人知道,但隔着一墙,这边确实有人在深入交流。
“你是自愿的吧,我没有强迫过你吧?”阎肇突然停下,问了句。
陈美兰给惊讶到了,夫妻之间,不存在强迫不强迫吧。
“不是吧?”他一本正经,月光下两只眼睛里有片红雾。
大院子里,月亮圆盘一样,陈美兰穿的太少,冻的瑟瑟发抖。
老阿姨没法?不崩人设了,她抱着枕头,自己往小卧室跑。
她不要脸了,自己抱着枕头跑。
但她是被阎肇扔上去的。
那是惊天?动地的嘎吱一声响,像是老鼠在叫,但是一只跟床一样大的老鼠,吱的一声,弹簧把陈美兰高高抛起,又?重重压下。
男人突然混身一僵,不知所措。
终于他略微移动了一下身体,紧接着又?是吱一声。
是床,崭新的席梦思?,给几个孩子连蹦带跳,早就把弹簧跳松了,你要从侧面上,睡着不动倒没事儿,但要从上往下重压,它就会嘎吱嘎吱作响。
“吱!”又?是扬天?一长声巨鼠愤怒的鸣叫。
“哪儿有老鼠吧,老鼠?”有人在喊。
“现?在社会好了,老鼠吃得饱,声音这么大?”还有人在说。
阎肇目瞪口呆,大概他也没想?过,席梦思?会这么快就被踩坏。
不是说千捶不烂吗,怎么它这么快坏了?
未拉紧的帘子缝里有月光洒下,陈美兰低声问阎肇:“看见墙角那两口缸了吗?”
……
墙角有两口大缸,装面粉和细米用的,陕省人□□惯,总觉得塑料袋里装的面粉和白米会串味儿,买回细米白面要装在缸里头,放在荫凉处,这样才能保住长久的麦香和米香。
阎肇并不想?松手,直到陈美兰一把推开他。
吱吱吱,随着俩人起床,一连串老鼠似的叫声,惹得隔壁都?没法?喝酒了。
“阎肇,你就不能把那老鼠打一打?”阎三爷吼说。
陈美兰不可?自抑的笑了起来,阎肇正在拉她起来,问她:“好笑?”
这会儿说好笑似乎有点煞风景,但陈美兰真觉得好笑,特别好笑。
阎肇掰过陈美兰的脸看了会儿,说:“一会让你哭!”
作者有话要说:ps:圆圆买军绿色的帽子,不是想给西山什么暗示,是因为新爸爸一直戴的军绿帽子,他想让坏爸爸学好爸爸哈。
以及,本章留言撒花就够了,别留太那啥的,本蠢驴作者被罚过款,那可是娃的学费,赚钱不易高抬贵手哈。
还有,今天单更,因为后面的稿子不太顺,得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