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几把,就要给呛坏了。
吃完饭,齐松露在隔墙喊陈美?兰,让她过去一趟。
陈美?兰也想知道今天她怎么会被阎肇扶着?的,于?是就过去了。
甫一进门,就见阎三爷在打水,齐松露在洗膝盖,她膝盖上?擦破了一大片,洗完之后,阎三爷替她找了块干净毛巾,再找个凳子让她坐着?。
齐松露坐到凳子上?,一手酒精一手棉花,要替自己消毒。
“你这怎么会事?,在哪儿磕的?”陈美?兰问着?,接过了酒精和棉花,替齐松露擦腿。
齐松露是这样的。
她当然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案子有一天还能翻案。
但是就在刚才?,阎肇找到她,让她写一封申诉书,向?津东路分局陈述自己的冤案,说是明天公审现场要用。
俩人是边走?边说的,齐松露一激动,膝盖一软就扑在了地上?,膝盖扑出了血。
阎肇还说今天晚上?她必须赶紧把《申诉书》写出来。
赶明天一早,她要把陈述信交给阎肇,之后她也得去公审大会现场。
明天的公审大会,因为考虑到现场人太多会发?生踩踏事?故,是不公开的,要以电视转播的形式在地方台播放。
所以明天,齐松露要上?电视了。
她将在电视上?,从晚上?七点半开始进行现场申诉。
用阎肇的话说,公安局有冤案处理程序,明天她的案子会翻过来。
等翻过来之后她甚至可以打官司,问公安局要赔偿。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写在法律里头的,公安局误判了案子,致使普通人蒙受了不白之冤,坐了牢,是可以起诉,也可以审请赔偿的。
但是毕竟现在社会黑暗,法律还不完善,齐松露自己也破罐子破摔,总觉得那?是自己倒霉,眼瞎,看错了男人。
可万万没想过,案子还能有平反的一天。
她甚至没想过自己会上?电视,刚才?进门之后就一直趴在炕上?哭,这会儿才?爬起来,打起精神?准备要写东西,找到了纸和笔出来,伸手一拉,灯没拉着?,居然把卧室的灯绳给拽掉了。
她看着?陈美?兰傻笑?:“完了,国家准备给我翻案,但我的灯不争气,它坏了。”
上?辈子
陈美?兰从新闻上?看到很多蒙受了不白之冤的人跟国家打官司,问国家要赔偿的,但这还是头一回亲身经历。
齐松露坐了整整一年牢,又因为名声败坏,工作也丢,这些都是可以审请赔偿。
她不但要写《申诉书》,应该直接再给法院写一封《起诉书》,把公安局一并给起诉了,赶紧要赔偿。
“去我家写。”陈美?兰说。
“不不不,刚才?我摔倒,阎肇扶了我一把,一下?子冒出来三四?个妇女同志抢着?扶我,刚才?还有好几个进来串门子,跟我说了好多你人有多好,让我不要辜负你的话,你是不在意?,但我要再去你家,这村里的妇女们?就该背地里悄悄骂我了。”
齐松露把信纸拿出门,两?张凳子对面一放,就在院子里开写了。
阎三爷耳朵有点背,不知道这俩女的叽叽咕咕在说什么。
但于?他这种老色鬼,老流氓来说,只要看到年青的,漂亮的女人们?在自己面前绕来绕去,就要乐开怀的。
所以他忙不迭儿的给陈美?兰搬着?凳子,非得让陈美?兰也坐下?。
这两?个大美?女能治好他的白内障。
他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会儿说:“小齐,西山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揍他。”
一会儿又说:“小齐,你看我家西山怎么样,要不你嫁给他吧,虽然你屁股比美?兰的还小,一看就不会生儿子,但没关系,三爷我觉得你人不错,生七八个闺女,咱们?不信邪,咱们?使劲儿生,总能生出儿子来。”
“三爷,走?吧,咱俩出去逛逛,让松露赶紧写东西,行吗?”陈美?兰说着?,把阎三爷从家里给哄了出来。
让他再打扰下?去,齐松露的《申诉书》今晚怕是写不出来了。
回到家,几个小崽崽异常团结,而且不吵不闹了,圆圆在弹琴,小旺和小狼在扎马步,一个不打扰一个,安静又乖巧,让陈美?兰莫名觉得,家里闹点矛盾挺好,至少会让孩子们?团结。
都十点半了,阎肇勒令着?一个个洗澡冲头,把他们?赶上?床,让他们?睡觉了。
晚上?躺在床上?,六月,天热的可以。
陈美?兰其实还有一件
特?别好奇的事?情,要趁着?晚上?跟阎肇聊上?一聊。
她脑海里始终回响的是王戈壁一声声的佩衡,她特?好奇阎佩衡和王戈壁的关系。
但她没去过首都,没见过王戈壁,具体的情况又不清楚,也只能问阎肇。
当然,问这种事?也只能是在事?后问。
“你说咱爸在首都那?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会不会也找过别的女人?”陈美?兰试探着?问,见阎肇不吭声,她又说:“你知道王戈壁是怎么称呼咱爸的吗,她居然叫咱爸叫他佩衡。”
这暗示还不清楚吗?
远水解不了近渴,王戈壁长什么样子陈美?兰并不知道。
不过听她的口吻,很是知书达礼,温柔内敛的内型。
陈美?兰可太了解男人了。
被判刑的马.凯马副局长,妻子是中学老师,端庄文静,气质出众,可他养的情妇是个农村妇女,又黑又普通,不说没有脸蛋,身材都没有,肚子鼓的像六个月的孕妇一样。
王戈壁在她听到的那?一回,直呼阎佩衡为佩衡,要不是俩人之间真有点什么,能这么叫?
会不会王戈壁和阎佩衡就是那?种关系?
阎军早就出国了,阎卫个面瓜,说不定乐于?看他爹跟丈母娘在一起呢,毕竟他对丈母娘可比亲妈贴心得多。
阎肇成年后也曾经去过首都,虽说去了也不过短暂的呆几天,可能还不住在家里,但他是个局外人。
而且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要真有,肯定能观察得出来。
但是阎肇在这方面果真是驴性子。
“我在老山前线整整呆了四?年。”他说。
陈美?兰知道啊,自打周雪琴怀上?小狼,他就没有回来过。
“是人都会有生理需求,但这个是可以克制的,我跟你结婚后也一直等到你自己愿意?才?在一起的。如果你当时不愿意?,几年我也愿意?等。”阎肇又说。
这意?思是他在外面四?年没胡搞过,他怎么不说战场上?只有男人没女人,他想搞也没得地方去搞?
再说了,四?年和二十年能比吗?
让他熬二十年试试?
但在阎肇这儿,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