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从玉再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个小姑娘算计了,她跟女儿谢挽连带着儿子全都被禁足了,除了住在这里的一亩三分地,哪里都不能去,便是跟诸老太太请安都不成。
谢挽骂道:“我当那越如荼是个好人,没想到她竟然藏坏。”
谢宁沉着一张脸,“也难怪外祖父让她嫁去燕京的。”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多么幼稚,听妹妹和母亲说了几句便断定那位二表妹是个心肠软弱却又没什么主见的姑娘,所以才冒险行事,没想到人家可比她们精明多了。
他们母子三人在父亲的羽翼下过太久了,以至于压根忘记了什么叫做步步杀机,在府里丫头婆子管事小厮哪个不捧着他,说他天资聪颖,善看透人心,那时候父亲让他不要当真,他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他连个小姑娘都不如。
“不行,阿宁,你不能一直在这里。”越从玉站了起来。
在这里只会一直被关着,到了适龄,越家送几个漂亮丫头给儿子暖床,彻底磨掉他的意志,一辈子都出不去了,都怪她一回来,看到对她亲热的父亲便把保性命的坤舆图竟然全部无所保留的交出去了。
但凡她有一点保留,她就不能这样任人鱼肉。
谢宁挑眉:“母亲有什么办法吗?”
越从玉挥了挥手,“我到底是越家女儿,认识的人也多一些,你放心吧。”
**
从越州到肃州快马加鞭也要十天半个月,更何况是现在这么多人一齐去,还有嫁妆各种各样的,只会越走越慢,如荼问了车夫,至少要一个月才会到。
肃家派来结亲的那位郭氏在楚氏几人面前有些摆谱,却对如荼很恭敬的样子,明明她才是长辈,这让如荼有些不解。
“三奶奶,我们太太说前边有驿站,已经打点好了,您过去直接住就成,不用操心。再有吃食上您爱吃什么,我们夫人差人一并半了,万万不敢怠慢于您。”
丁氏便出来回话,“三奶奶跟我说一切由郭夫人安排就好了,我们也有从越地带来的厨子,若夫人不嫌弃,也可以品尝我们越地的菜。”
说罢又打赏了一角银子给传话的丫头,那丫头福了一下身,又去给郭氏回话。
郭氏身边的嬷嬷道:“您怎么对三奶奶这般客气,我瞧着三奶奶身边的人还有些意外呢。”
可郭氏也自然有她的苦处,“我是孟夫人亲自挑选过来的,偏老太太临走时又把我喊过去,那江夫人也在那里,我若是稍有差池,岂不是让孟夫人怀疑我是故意的,我们在族里生存,谁不是靠着国公爷这一派的,我哪里敢随便开罪。”
在越州住着,只要礼数过的去就成,但是越女是要上燕京完婚的,若是越女嘴里说一句不好的话,孟夫人必定觉得她是受江夫人指使,阎王打架小鬼遭殃,这两边她是谁也开罪不起呀。
郭氏原本得了这门好事的时候在族里走路那都是带风的,但慢慢的她才寻摸出不对来,好处也要要,但是人却不能得罪,这却是很难了,如今只希望越女能看在她精心照顾的份上多说自己几句好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