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荼猜想,自己既然在越州,那便不怕了,于是盈盈下拜,“我乃凛州将军肃雍之妻越氏,辛得恩公相救,若是方便,请恩公留下性命,他日,我家郎君必定会有重谢。”
若是旁的地方,她当然不会报出真名,但是越州她十分清楚,这里的百姓因为长期处在中间地带,所以没有什么明显的好恶。
但是那位少年公子却玩味的看着她:“你既然是凛地人,怎么出现在我们沧州?”
“沧州?这不是越州吗?”她分明听到熟悉的乡音叫卖声。
那公子笑着对后边的人道:“原来是肃雍之妻,跑到我们沧州来了之后,还说自己在越州呢。”他身后的人更是哈哈大笑。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她素来机敏,便道:“公子既然救了我,想必有仁义之心,不如带我去见见我姐姐如何。我姐姐正是嫁与沧州主公陈涧,我们姐妹许久没见……”
跟着上了马,这公子人称熊公子,说是今次出来打猎的,手下一众人等正在谈论打猎的事情,看来沧州尚武名不虚传。
她回过头看到了死的透透的李素,原本想问是谁指使的他,可惜,有这位熊公子在,她本身就是被救的人,倒也不好提出那么多要求了。
再者沧州以南和燕京几乎是水火不容,她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姐姐了。
一路走来,她问起那熊公子关于听到越地之话的疑惑,这熊公子才解释道:“从燕京到沧州有一条小道不需要经过中州,直接抄小道从越州过来就到了我们沧州。”
原来如此,如荼心道,似李素这样的亡命之徒哪里分的清东南西北,恐怕就是一直往南走,他从未出过燕京,就是胡乱驾着马车走,躲避肃家私兵的追捕,自以为到了越州,其实是到了沧州。
而她也是从未出过远门,地图都不太会看,也以为自己在越州,沧州地盘,肃家军不敢随意进入,她如果能见过越如云就好了。
这位熊公子按照其前呼后拥的身份来看,必定在沧州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只不过如荼到底还在深闺,当年了解更多的还是关于燕京肃家的事情,沧州除了陈涧,她是一无所知。
但熊公子并非坏人,他把她带到别院,还叫来俩个丫头伺候她,如荼有空清理了一下下身的血迹,换上了月事带,这才跟着俩小丫头打听起来。
她们天真烂漫的很,还和如荼道:“姑娘,这还是我们公子头一次带这么漂亮的姑娘回来,你长的可真漂亮。”
“是吗?我是外乡人,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呢?”她故作踌躇小心的样子,好像生怕把她卖了。
那俩丫头见状,又忙安慰道:“这里是沭阳郡,我们这里很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