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也落过水,整个人都踹不过气来,路上被家仆救起之后,家仆便身亡了,她在无助的时候是肃家给了她安全,是她姑母让她嫁了进去,她穿着喜袍,拜着天地,听着大家对表兄的赞扬,那时她以为,她会等到良人的。
可这个美梦很快就被戳破了,表哥对她说他在外已经有了妻室,他有了妻室了,那她算什么?
她想不明白,她就差一步,等着丈夫荣膺归来,就能名正言顺的生下孩子,她会做一个贤妻良母,照顾好肃家族里的人,会侍奉好她的婆婆……
可这一切都停步于丈夫的话,她不服气,也不想亲手毁了这个美梦。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孟夫人,“你为何不能成全我呢?你是孟家嫡女,父母健在,比我强多了,你没了肃恒,还有天下许多好男子,可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了……”说到最后,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
孟夫人抬起她的下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你第三错,那就是永远把自己伪装成可怜兮兮的模样,以博取旁人的同情,这样就战无不胜的拿到一切,可是这世上很多东西都不是你哭几句别人就能够让的,能让出去的都是别人不稀罕,不想要的,可人家真正想要的东西,也绝对不会让给你。”
说完孟夫人便把手拿开,江夫人往地下一瘫,孟夫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茵娘,赐她毒酒吧,总该留个全尸。”
酒很清冽,越是清冽的酒,毒越大,这样的酒江夫人也送过人,她还记得送的是一个肃恒很美貌的侍妾,那个侍妾是她抬举上来的,后来心大了,所以她毫不犹豫的送她上路了,那个侍妾当时恶狠狠的看着她,说你也会有那一天的。
没想到一语成谶,当时她还不屑一顾,现在看来真是因果报应。
江夫人没有犹豫,喝下了这杯酒,她喝完之后,似乎一切都解脱了,孟夫人见她这样,欲转身再走,江夫人出声,“你以为你杀了我之后,就从此天下太平了,不,你从现在开始就会不太平起来。”
孟夫人顿了顿脚步,继续往前走。
次日,如荼便听说了江氏过世的消息,在肃家的宗谱上,再也没有肃瞻江夫人等人,后代可能也只知道肃雱是嫡长子,名正言顺的太子。
她替肃雍穿上盔甲,手恋恋不舍的抚摸着盔甲,“你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回来,若是犯病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