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媪笑道:“王妃快别生气了,奴婢先给您盛碗汤喝。”
如荼也只好自己先喝着汤,这时茯苓进来说,此处已经有官员送了拜帖过来了,如荼挑了一下,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他怎么在这里?”
丁媪凑近了看,也皱眉:“没想到是他。”
说的便是如荼大伯母的侄儿王骞,当年便是个纨绔子弟,当年因为见了她一面便要娶她,若非她当年奇货可居,落入在这样的人手中,怕是没什么好下场,却没想到现下倒是在这里看到了他的名字。
“他们家不是一向都在越州的吗?来这里倒是稀奇的很。”
丁媪看了如荼一眼,“王妃,奴婢听说这个人向来心狠手辣,又有些混不吝,恐怕……”
如荼伸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如今是太原王妃,料定他有胆子也不敢如何。”
话是这么说,但是丁媪还是忧心忡忡,“当年的事情奴婢耳闻一二,若非是咱们太守想着您和大小姐能嫁的更好,说不准就真的成事了,再有听说当年大夫人没说成这事儿,她娘家人一年都没让她进门。还是后来大夫人到处采买漂亮的女子送给他,好容易才把两家关系打好。”
“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王家不是靠着越家吗?怎么还这般看不起大伯母?”
丁媪是楚氏陪嫁,知道的也多了些,“越家以前虽然是州牧,但是闹内讧的也不是没有,当时娶了王氏就是知道王家有钱有权有庄园,但是大夫人在娘家其实不算说的上话,所以他们家公子当初看上您的时候,大夫人是很高兴的。但是越家拒绝之后,俩家只不过表面上看着好,其实也不是很好了。”
王家并非是好相与的,如荼看了丁媪一眼,“我今儿便跟王爷说,明儿早些启程,以免夜长梦多。”
王骞连自己的姑妈都能记恨,更何况是外人,虽然她现在是王妃,但是朝廷底下并不平静,强龙压不到地头蛇,所以,不相交便是最好。
只不过事以愿违,肃雍和陆敬亭打了一架后,身体是舒服了不少,沐浴时舒服的在澡盆里睡下了,刘成这些人又不敢随便喊肃雍,等过了一个时辰进去,水冰凉了,肃雍难得患上风寒了。
如荼便让颜矜煮药,肃雍也抱着如荼的腰:“一想起过几天就要到宁州,我就不想去。”
这……
如荼哭笑不得:“所以你是故意装风寒的,对不对?哪有你这样的啊,自己说去修黄河,到一半,自己又不去了。”
“不管,不管,我就是不想去了。”肃雍捂着耳朵,他是真的看到那些事情觉得头疼。
按照他的理解,这事儿应该是像以前在边地修城墙什么的一样,可里面的门道实在是太多了,他也不擅长,所以忽然没有信心,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成这种事情。
再者,他不是太子,手底下能用的人很少,当地的那些人说不定还听从太子的给他排头吃,想起来跟这些人周旋就头疼。
他不怕跟人打架打仗,但是不喜欢别人耍心眼,尤其是那种脸上带着笑,说出来的话看似没问题,但是不是讽刺你都不知道,或者七拐八拐的想说什么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