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愠拱手,“太子爷说的是,再有,皇后娘娘那里怕也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办?”
还怎么办呢?太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母后也没法子,还是要看肃雍怎么处理了,现在的事情跟滚雪球一样。”说罢,想到肃雍,他又道:“你瞧,咱们这个大楚还是离不开肃雍,父皇再厉害,也已经到了暮年,我到底不如肃雍能打。”
这种泄气话他说出来自己也好受很多,白愠心底一惊,到底还是劝他:“太原王仅仅只会打仗罢了,治理国家如果只靠打仗,那秦也不会二世就亡,太子,这些日子您很是操劳了,等过些日子各地税银收上来,咱们再好好的筹谋。”
揉了揉太阳穴,太子第一次很羡慕肃雍,他真的肆意妄为,但是这种肆意妄为却又让人说不出来的爽快。
他所需要的好名声,肃雍不需要,反而做起事情来压根就没有任何顾忌,想抓就抓。
在太子眼中被羡慕的对象肃雍正在亲自审问周县令,周县令此时双手抱头,似乎很羞惭,“王爷,那些钱我一分没用啊,我从小是农家长大的,我爹娘为了我读书把我哥嫂的三个女儿都卖了,这么多年我没有别的愿望,就是想拿钱去找我那三个流落在外的侄女。您不知道,当地衙门若是钱不给够,根本没人帮你去寻,我是一个铜子儿都不敢多用啊。”
这话也就他自己信,肃雍没好气道:“据我所知你的那些钱可是一文没动,你总共有三个兄弟,这三兄弟供你读书,可这么久你不过托人拿了不到十两银子回去,你装nm舍己为人呢?”肃雍忍不住说了脏话。
石涛听了也很愤怒,他虽然是世家子,但以前也是一府之长,并非不同庶务,他很清楚一个农家要供出一个读书人出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可以说是用家人的血供养他出来的,这个周县令道貌岸然大言不惭,到现在了还在打感情牌,好像大家会因为这个高看他几分。
“周福贵,现在有我们王爷保着你,你才没能死,一旦你显露于人前,你怕是早就没命了,交代出你身后的人,或许我们可以放你一马给你留个全尸。”
石涛的话让周福贵一震,他想了想还是摇头,他和周安人对外说夭折的孩子其实全部送到别的地方养着了,就是怕有一日真的出了事情他的血脉全没了,他如何会说实话。
“王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既然被你们查到了,那就是我周福贵自己贪钱,该怎么受惩罚就怎么受惩罚吧……”
案情似乎胶着了,却没想到有人进来忽然在肃雍耳畔说了什么,肃雍看了周福贵一眼,“在狗尾巴胡同那儿死了一儿一女,周福贵你该不会以为你真的自己扛过去,别人就会放过你吧。”
周福贵都快崩溃了,他拼命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想起那小儿小女,他曾经还偷偷去看过一眼,儿子已经开蒙了,女儿乖巧可爱,他以为那些人会帮忙照顾的,可是为什么呢?
王骞趁热打铁,“你还不说吗?你不说也成,反正我们王爷也是迟早会查到的,现在你早点说,害你儿子女儿的人也能早点得到报应不是,我听说你夫人被充军后身体已经垮了,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别人想想,凭什么你全家都过的不好,旁人还高枕无忧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