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是魏国皇后, 儿子则是名满天下的太子, 总比现在,偏居一隅, 终日隐姓埋名, 靠着陈涧的旧部的忠心过日子,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再过多少年。
张燕娘虽然天真,但是也知道她们真正的身份, 她阿娘千叮万嘱不要说出去,但是对陈夫人很尊敬,所以她也觉得有什么和越如云说是没关系的。
“是啊, 皇上南巡, 所以要我们也过去, 我们一路到沧州,恐怕要三个多月, 提前去候着。”
陈建业清咳一声:“娘,您尝尝葡萄吧。”他太知道他娘在想什么了, 从小到大, 他娘就跟他说过, 魏国覆灭不仅有乱臣贼子熊晖作乱, 更是因为肃雍咄咄逼人,本来他们都已经上供过银子,可肃雍依旧不放过他们,日后若是能捉到肃雍,重复大业,她死而无憾。
越如云听的儿子的提醒,才把葡萄接了过来,她哪有心思尝这个葡萄,随意吃了几颗便放在盘子上。
而坐在这里的张燕娘不是很自在,所以主动告退了。
燕娘一走,越如云皱眉对儿子道:“你也大了,我得找个时间让燕娘和你把婚事定下。”
陈建业一听就拒绝了,“娘,您上次不是说让我不要和寨子里的人发生什么干系吗?”他们自从来到这里便深居简出,见到最多的人便是寨子里的族长一家人,燕娘活泼可爱的,和他算是青梅竹马,他娘上次还特意提醒他,让他疏远。
他也明白,以他娘找一国之母的标准,燕娘肯定是差的远。
先不说其他身份背景,就燕娘的性格来说,这小姑娘活泼天真率直,一点心眼也没有,这样的人怎么好去做国母呢,甚至是燕娘读书都不愿意,调皮捣蛋,爬树上房,气的族长夫人哇哇叫。
他娘是越州大族出身,其妹和她都是一国之母,出身显贵,后来也是身份尊贵,不同意燕娘,这太正常了,他好奇的为什么娘又突然同意了。
越如云则道:“我们在银族住着,族长被你父皇救过几次,咱们才能顺利住下,可是燕娘的兄长要娶妻了,日后这个银族族长肯定是她兄长,咱们如何待的下去?”
陈建业摇头:“娘,没必要为了这个就娶了燕娘,您不喜欢她,我也不好娶的,就只当她是妹妹就好了。我让陈忠买了一块高地,日后我们搬走便是,以免您在这里住的不安心。”
他是陈涧的儿子,陈涧当初安排他走,就告诉过他银钱何处,只是怕被人发现了不太好,可就凭银族族长去见楚国皇帝,他本能有危机感。
“咱们能去哪里?住在这里反而安全呢。”越如云怕儿子意气用事。
陈建业坚持道:“寄人篱下于大业不利,您想,咱们要是一直住在这里,总有一天会露馅的,您不是真心喜欢燕娘,到时候三个人都不痛快,这又何必呢?”
他身子骨不好,又要完成大业,断不能让后院不和睦,再者,他也不愿意一直寄人篱下,尽管族长夫妻对他们很是不错。
“好,既然儿子你这么说,我当然是赞成的。”
陈建业笑道:“您赞成就好,这些日子我让陈忠准备好,等燕娘回来,我们道别完就走。”
越如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