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这应该是你最后的机会,刚才本跟我谈过,他还是希望你能向他认输,所以……”褚英一手摁着电话听筒,重复了一句:“哪怕你不肯叫他一声父亲,也向他认个错,好吗?”
说完,看邓昆仑点了点头,她才郑重其事的把话筒递给了邓昆仑。
转身,看苏樱桃站在邓昆仑身后,褚英摊了摊双手:“男人都像孩子一样,得哄着他们,放心吧,只要邓博士说句服软的话,本就愿意给他十万美金。”
苏樱桃可不觉得丈夫是一个愿意服输的人。
而且她听得出来,邓昆仑的语气里□□味十足,对方虽然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但话音里也□□味十足。
褚英,则全程,几乎快要贴到邓博士的身上了。
本说:“就连苏联都跟你的国家动武了,你的国家眼看就要完蛋了,邓,回来吧,回到m国,回到我的身边,为了m方服务,你和阮应该是最好的伙伴,一个设计武器,一个参于战争,你们都将见证一个伟大国家的崛起,我愿意给阮和你,一人一半的遗产继承权,好吗?”
阮红星,是本最骄傲的孩子,按理来说,他应该得到遗产中最大的部分,也是本死后最大的受益人。
但是经过两天的思考,本居然愿意给邓博士一半的遗产,只给本留一半了。
邓昆仑笑了一下:“曾经你的庄园里有一条狗,它是阮红星毒死的,这你应该知道的。”
本之所以曾经把才八岁的邓昆仑从自己家赶出去,就是因为那条狗。
本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说:“我当然早就知道,但是你们东方人最擅长的不就是玩弄人心,以及内斗,那是一场内斗,而你是个失败者,因为你甚至都不愿意解释就承担下了错误,你当时的表现,是个弱者,懦夫,我当然会赶走你。”
“不,我既不是弱者,也不是懦夫,更不是不愿意解释,而是在那一天,我突然发现,你抚养我们,也不过是当做狗来养的,我要一直呆在你身边,将跟阮一样,成为一条没有灵魂,只知道咬人的狗,所以我离开了,而现在,我的武器在越南战场上,将狠狠搓击你引以为傲的国家,让它知道随意侵略别的国家,会是个什么下场。”邓昆仑语气里丝毫不带感情的说:“本,你才是个失败者,因为离开你的我成了一个独立的,拥有自尊的,能够捍卫自己,和自己国家尊严的人,而阮红星只是一条狗,一条等着你死了之后,食你腐肉的狗。”
褚英本来是准备给大家泡咖啡的,手搭在那只雀巢奶罐上,不住的叮叮当当响着。
这不是吵架,不是威胁,而是刨,揭对方的老底,戳脊梁骨,就这样,邓昆仑还妄想拿到本的遗产?
他都要气死对方了,还妄图能拿到对方的遗产?
果然,哐啷一声,这一回,本又把电话给主动挂了。
褚英的咖啡还没泡好,邓昆仑转身,又要回房间了。
当然,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这一回,褚英快速的接了起来,果然,又是从法国打来的,问有美国的信号,要不要转。
褚英疾速的说了个转字,然后回头喊邓昆仑:“估计是律师打来的,你要跟对方通话吗?”
“肯定是本,告诉他,我生气了,拒不接他的电话。”邓昆仑干脆的说完,转身回房了。
褚英愣了半天,听电话里有人hellor了一声,还真是本。
而又臭又硬的邓博士,已经拉着妻子回房,并且连门都给关了。
褚英温柔的劝解了本几句之后,挂上了电话。
顿了一会儿,她深吸了口气,又过来敲邓昆仑的房门了。
打开门,她说:“博士,我明天一早将会离开华国,前往法国。你和本之间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了,咱们就此告别吧。”
这一句就带着威胁性了,试问,没有褚英的法国公民身份,国际长途怎么可能接得进房间。
邓昆仑都接不到本的电话,本又怎么可能给他遗产?
现在是本急着要跟邓昆仑吵架,但邓昆仑不理对方。
一个濒死的老爷子,就想让邓昆仑认个错,可他非但不认错,而且揭起电话就是骂人,揭对方的老底。
换身处之,要褚英是本,也会被邓昆仑给气的半死。
而要是褚英一走,邓昆仑和本之间的联络就被彻底掐断了。
到时候邓昆仑想挨本的骂,都挨不到了呀。
所以哪怕是苏樱桃,都觉得邓昆仑该挽留一下褚英,毕竟她知道他的心思,他是想要那笔钱的。
既然想要钱,你又怎么能一直这么钢硬,哪怕表面上硬,也得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但邓昆仑依然又臭又硬,硬到让苏樱桃都觉得咂舌。
“好吧,再见。”他居然说。
这下,就连苏樱桃都觉得,那笔遗产已经完全落袋到阮红星手里了。
……
转眼就是第二天早晨了。
再说汤姆,原来也经常挨邓昆仑的打,但是那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今天这两巴掌,当时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第二天一早起来,一边一个大巴掌印子,小家伙扭头看看,屁股整个儿都青了,走一步都觉得疼。
汤姆是这样,他是个特别善于讨好人的孩子,既然挨了打,而且看得出来邓昆仑是真生气了,想尽千方百计,就要讨好邓昆仑。
而他的讨好呢,也是显而易见的。
早晨起来,邓昆仑才进厕所,他一瘸一拐,已经在抢着帮邓昆仑倒涮口水,挤牙膏了。
等邓昆仑洗好了脸,他已经踮着脚,捧着毛巾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