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在照料孙子这件事情上,任何时候都不如老太太,就为这个,除非罗衡再来一趟,而且能切实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否则的话,苏樱桃是不会把孩子再给他的。
“你这是谁打的?”摸着汤姆的耳朵,苏樱桃问。
汤姆深吸了口气:“婶婶你肯定也不信,但是我以我的人格发誓,是两个女人打得我。我跟我爷爷说过,说是两个女人,还是我认识的女人打的我,但他也不信我。”
这小家伙摸了摸耳朵,突然又说:“婶婶你知道吗,首都有好多女同志都想嫁给我爷爷,我爷爷都说了,自己被小h兵打伤了腰,不能结婚,她们不但不信,还打我。”
这么说,不是刘参谋家的孩子们打的汤姆?
而且是两个女人,哪儿来的两个女人,下手这么狠?
苏樱桃虽然也打过汤姆,但是可没下手这么狠过,要叫她碰见那两个女人,她非打死不可。
再说宋言,最近正在愁的,则是秦钢和秦工的重组工作。
要是两个厂能够合并,那当然好啊,秦钢有自己的砖厂,钢筋厂,还有水泥厂,而秦工呢,目前账面上利润有一大笔,宋言都计划好了,等到一重组,就给两个厂的职工整体盖家属楼,每户一套楼房,毕竟砖块和钢筋,水泥都可以自己生产,职工们也苦了好些年了,解决家属楼问题,势在必行。
毕竟衣食住行,住房,是两个厂所有的工人,目前面临的最大的难题。
更何况一旦秦工和秦钢合并,对于整个红岩的经济,都是一种如虎添翼的刺激。
但是就在刚才,宋言接到一封从首都来的电报,署名还是晚报社的记者,孙静静,他的一下子头皮就麻了。
事情是这样的,宋言在首钢的时候,其实曾经犯过一点风纪方面的问题,事情并不大,就是吧,他当时喜欢上一个女同志,而那个女同志有丈夫。
宋言敢保证,自己真的没干啥出格的事儿,暗暗喜欢了那个女同志好几年,只是在某天晚上俩人一起加班的时候,那个女同志说自己的丈夫经常打她啦,经常骂她什么的,然后,对方一直在哭,宋言没控制住自己,从身后抱了那个女同志一下,结果正好被那个女同志的丈夫看见,给逮了,还把事情捅到了报社。
后来,是孙静静现在的丈夫,日报社的主编把这事儿给压了。
事情不算大,也早就过去了。但是,孙静静现在似乎是想拿这件事情做要挟,想让宋言投反对票,反对秦钢和秦工的重组。
看到电报的那一刻,宋言就在想,自己该怎么怎么办。
毕竟风纪问题,他不想让妻子徐俨,更不想让秦工现在所有支持他,拿他认认真真当老书记的所有职工知道。
但是孙静静的手里有宋言喜欢过的,那个女同志丈夫写的揭发信,还有那个女同志自己熬不住打,写的招供书。
一旦孙静静带着这两样东西来,而且逼着他答应,不让秦工和秦钢重组的话,他该怎么办。
心乱如麻,宋言捏着额头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声高呼:“秦工的小兔崽子们,爷又回来啦,想不想看看爷从首都带回来的新鲜玩艺儿?”
没了汤姆之后,小白楼安静了好久,这边的居民都很高兴,他这一回来,就又在外面又吵吵起来了?
宋言其实也是因为心里乱,借故发火,就吼了一声:“邓长城,你他妈能不能小声点?”
杰瑞已经会坐了,就坐在台阶上,汤姆给他铺的小席子上,满脸口水,正在笑咧了嘴巴的,看着汤姆打陀螺,小白楼前聚了一帮孩子,一起看汤姆打陀螺。
汤姆懵然未觉,看宋言从屋子里出来,居然就说了句:“叔叔,你也想打陀螺,来呀,咱们一起打?”
打个屁呀,宋言已经焦头烂额了。
而就在这时,恰好孙静静找上门来了,笑着穿过一群孩子,高声的就问:“宋言宋书记是不是住在这儿?”
她这回不是一个人,还带着那个梁青。
俩人一起,笑呵呵的,就把宋言堵在小白楼的门口了。
而且孙静静一看见宋言,立刻伸手就准备要掏宝了。
不用说,那包里肯定是宋言的黑历史。
且不说秦工的人知道他那昏了头的过往会怎么样,万一给徐俨知道,说不定得骂他是个变态。毕竟他从二十五岁,大学毕业开始,只喜欢过两个女人,还都是年过三十的少妇。
但就在这时,汤姆突然就问了一声:“孙阿姨,你怎么也来秦工了?”
孙静静是和自己的好闺蜜,同在日报社工作的梁青一起来的,看到汤姆的那一刻,俩人一起愣了一下,而且刷的一下,梁青的脸,从鼻尖就红到了耳根。
“阿姨,我爷爷有没有答应你们,答应娶梁青啊。”汤姆又说。
苏樱桃正在客厅里招待刘参谋长,端着茶叶罐子,顿时愣住了。
就连刘参谋长,也愣住了,而且站起来了。
梁青立刻一声尖叫:“这孩子可真会说慌,谁要嫁给你爷爷,你放屁。”
汤姆摊了摊手,说:“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刘参谋也想给我爷爷介绍对象,但人家至少是白天来,而且我爷爷拒绝之后,人家的老奶奶就走了,你和梁青阿姨是晚上去,梁青阿姨还跟我爷爷说,自己不喜欢年青男人,就喜欢年龄大点儿的。”
苏樱桃于是把茶叶罐放下,转身出了门,冷冷盯着梁青和孙静静。
其实也就是俩女记者,哪儿有采访,有报道之类的,下去采访,报道一下罢了。
但是好歹也是记者,有工资,有身份,想嫁给一个快60岁的男人,就因为那个男人目前在整个部队上,当选了一把手的原因。
这俩女的还要脸吗?
“你放屁。”梁静立刻说:“这个小孩真喜欢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