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这时,他又看到一个穿着一身西服的年青男人走到了石窟门前,然后又看到他自己,虽然步履迟缓,??并没有拄拐。
那还是十年后的他自己,依旧身材笔挺,穿着合体的西装,虽然步履迟缓,??依旧没有拄拐。
而另外那个,穿着西服的年青人,看起来应该是个律师。
他交给‘邓昆仑’一个绿色的,铁皮烟盒,然后说:“??们已经尽力了,??是褚岩是在m国杀的人,他被判了死刑,而且他手里所有的东西,也在他逃跑途中被毁了,所以抱歉,他能带回来的只有?个。”
‘邓昆仑’颤抖着一只手,接过那个烟盒。
那只烟盒是殷建功的,里面装的是21对佛眼,以及一颗天珠。
?东西,殷建功卖给了阮红星。
博士大概明白了,褚岩一路追着阮红星到m国,并且在m国杀了阮红星。
??是他因为用的是假护照,被m国警方抓了之后,就在m国服刑了。
而他帮苏樱桃找的证据,也毁在他逃跑途中了。
只有?盒佛眼,天珠,是他从阮红星身上抢回来的,几经曲折,他把它们送了回来。
褚岩的节操在于,在国内怎么样都可以,是这个国家的东西,就永不能让它流到国外。
律师又笑着说:“对了,他让我给您带一句话,就说,在他的妻子没有出狱的时候,请您不要去监狱看她,他?让我转告您一句,??他希望您能给予她最好的照顾,举世无双的那种。”
美联邦政府,曾在76年的时候全联邦统一恢复了死刑,尤其是偷渡、杀人,只要?两样沾边,就是死刑,并且是立刻执行。
褚岩对妻子的误解,以及他的错误,已经让他付出了代价。
他无力挽救妻子出狱,而他能带回来的,也只有那些被殷建功卖出国的佛眼。
总还是有一丝希望吧,哪怕她恨他,她在监狱里的日子,褚岩希望她的回忆里只有他。
所以风湿病痛并不是问题。
?是一个约定,来自褚岩死之前的约定。
褚岩希望博士给苏樱桃最好的照顾,??并不希望他去看她。
邓昆仑遵守了那个约定
当然,?时候邓珍已经入狱了。
博士也尝试着用书信的方式,跟苏樱桃开始了交往。
他在她身上犯遍了一切不道德的错误。
他甚至想过,运用自己的影响力帮她减刑,让她早点出狱。
甚至为此还招来了不小的责难,毕竟没有苏樱桃改变过的那个社会,在八十年代,意识形态依然特别紧张,尤其是毒品方面。
而苏樱桃,是在报纸上看到这件事的。
然后她??信给他说:??们的上一辈人,像您的母亲,是拿着大刀??长.枪去拼鬼子。??们这辈人的使命,是建设并维护这个国家,尊纪守法是必须的,至少??不憎恨法律,而且法律面前就该人人平等,说到底,咱们不都是普通人,不都应该遵纪守法的吗。
她那是劝他,让他不要再为了她,做违法反纪的事情。
邓昆仑曾被下放了十年,出来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投入了工作,而他一直知道自己没有犯错,自己是无辜的。
苏樱桃因为贩毒被判刑,二十年,不得缓释,她也知道自己没有犯错,也知道自己是无辜的。
那么,他们憎恨谁呢?
憎恨这个国家吗?
??国家,不就是由他们这?人所组成的吗?
十年.革命的错误,至少让这个国家找到了一条正确发展的路。
而对于贩毒,吸毒的重刑,至少威慑了?片土地上的人们,让他们永远记得,鸦片亡国的痛,记得警钟长鸣。
如果说一个国家是个人的话,他们这一辈就是青春期的孩子,莽撞,冲动,时时在犯错,可他们也在犯错中成长了,不是吗?
褚岩不止带回了佛眼和天珠,他一路追到m国,甚至不惜被判死刑也要除掉毒贩的举动,对于华国边境的小国,是一种极大的震摄。
扼制了十多年,让边境上的小国家,不敢再到华国的土地上为非作逮。
他们不是完美的人,都在跌跌撞撞中艰难求生,也都在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邓昆仑不是没见过苏樱桃,他是秦钢设计院的顾问,而秦城监狱和秦钢是有合作的,他有很多机会可以见到她。
而且,他在跟她写上信之后,就开始认真医治自己的双腿,努力摔掉了拐杖。
他甚至经常骑着自行车,绕过监狱,望着那堵高高的高墙。
在那段一墙之隔,却书信不断的日子里,他完成了大部分的设计工作,并且,跟她筹划着出狱后的美好生活。
不过,上辈子的他们俩最终见面了吗,她出狱的时候,他去接她了吗?
邓昆仑现在非常疑惑,也特别想知道?个。
当然,很快他就知道了。
时空的重叠总会有一个契机。
而另一个契机则是,在上辈子,最后一颗佛眼被人偶然找到,并且装在大佛眼眶里的时候。
那个找到佛眼的人是谁呢,他恰恰就是汤姆。
时间转到三十年后,当时的博士,正筹划去接马上要出狱的苏樱桃。
而邓长城,哦不,流氓律师汤姆,则在机缘巧合下,也来了大佛石窟。
并且,在四处乱逛的时候,也跟今天一样,碰巧,额头一撞,不小心就碰到了那个门框。
同样,那颗佛眼滚了出来。
当时的社会已经很开放了,?地方除了研究院,?有一个寺庙。
寺里的僧人对着汤姆?个西装革履,荷包鼓鼓的有钱人,当然要奉承两句,所以就对他说:“?个东西对??们石窟特别的珍贵,施主,?有什么要许的愿,现在可以菩萨说,他肯定会保佑?的。”
流氓律师汤姆扬头望着那尊大佛,想了很久。
?时的他,在经过贿赂、挑拨离间、人事施压,各种方式的剥夺之后,已经让m国人,成功占比了秦工的大头,可谓春风得意,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