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差不多了,我再换身衣裳过去吧。”
这样的贾蓉显然是纨绔习气很严重,这些昭琴司空见惯,她爹胡老爷就是这样,略有些平头整齐的女人都被他要了去,现在有了弟弟了,他年纪上来,倒是注意了一些。
只是她不会和她娘一样,花心的人一般都无心,真正要抓住他的心,就要付出。她不动声色,并不和紫蝶较量,吃醋,反而换了一身水红撒虞美人花亮缎粉紫镶边偏襟长褙子,她原本生的八分美丽,都被这衣裳衬出十分来。
让贾蓉看了是爱在心里,他围在她旁边看着,昭琴又和他说话,平常模样一样,好似认识了多年。
“也不知道家里的规矩如何?你如今可要上衙?”
贾蓉是捐官,成日帮着家里做事,再者他们这样的勋贵之家,本就头上虱子一大把,出去做个小官,难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把柄,还不如在家受着余荫。
他道:“成日间家中的事情都忙不完,哪里还去受那份闲气。”
昭琴却捂嘴一笑:“我知道啦,成日里人家说悔教夫婿觅封侯,若我真的劝你去做什么,到时候咱们都没空在一处说话了。我只想着你呀别和我爹一样就好。”
一听这话,贾蓉好奇道:“你爹如何了?”
“虽说子不言父过,我父亲风流的名声你肯定也听过了,我母亲是个贤惠人,可那贤惠也是没办法,小时候为了这事我们家老太太还把我接到她身边。我当时就想,我若要嫁人,必然要嫁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现在看看我爹,我只希望你别和他似的,好歹房内清静些。”她说这话竟有几分厌世之意。
自己的婚事她无法选择,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又不是原配,身份更加低了一些,还不如嫁个真心实意为她好的,穷也穷些罢了。
她一幅选错了人的表情,让贾蓉气闷,他不是还没怎么着吗?谁不是这样有房里人的,难不成这胡氏又是一个凤姑娘不成。
昭琴多说了几句,又觉得自己交浅言深,便笑了一下:“那咱们过去请安吧。”
贾蓉跟在她后面走,又见昭琴顿了一下脚步,她从梳妆匣子里拿出一对五彩孔雀玉,绿萝“哎”了一下,昭琴却还是送了一个给他。
还解释道:“这是我们家老太太的遗物,指明了送给我的,我十三岁那年和家里的下人去看戏,发生了火灾,漫天的大火,我周围的人不是被踩踏而死就是被火熏死了,我却安然无恙。我想必定是祖母在天之灵保佑我,这对五彩孔雀玉是她老人家的稀罕之物,如今我送一只给你,望你也能逢凶化吉。”
看的出来这确实是一对稀世珍宝,胡家这样的人家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也算三代做官,胡昭琴的祖母还曾经是尚书夫人,手里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
贾蓉非常善于察言观色,他看的出来,胡氏的贴身丫头是十分不赞同的,而她还是给了自己,贾蓉郑重的放进荷包里。
又说尤氏并贾珍在花厅已经等着了,见新妇来了,尤氏是一贯的和气。她也没个儿子,继室身份,十分尴尬,她脾性也好,对新媳妇本能的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