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素来知道昭琴的性子,很是正直,他却不以为然:“若不在外头生,怕琏二叔就要绝后了。你不知道那凤姑娘醋性大的很,家里平姑娘那样的人,她都不让二叔进她的房,更遑论是外头的人。再说她呀,本来就不能生了,既不能生,纳妾也不纳,害的难道不是二叔?”
“不能生了?”昭琴倒从未听说过。
“可不是,她卧床小半年了,这才让别人管的家。”贾蓉本是料定王熙凤活不长了,没想到她竟活了下来。
昭琴没想到这茬,故而摇头:“这事我看咱们还是别掺和,自有人对付她。”
没想到昭琴竟然说这句话,贾蓉疑惑了一声“哦?”
她解释道:“你可知如今薛姨妈和那宝姑娘已经势在必得,她们如今把长房打点好了不说,连林姑娘也被她们拢在手里了,不是迟早的事?若宝姑娘进门了,二太太又怎么会把管家权还给她去。你不知道我这几日管家,邢夫人身边伺候的王善保家的,听她透露出来的意思,仿佛是邢夫人不满凤姑娘。你想想她如今岌岌可危了?”
贾蓉素来知道昭琴是个聪明人,没曾想她还真的心细如发。他想了想:“不如卖个好给她就是,反正她没得儿子,琏二叔在老太太跟前也不得宠,还不如把这个好卖给凤姑娘。”
“这是为什么?不是说咱们不要插手荣府的事情吗?”昭琴奇怪。
贾蓉掸了一下身上若有若无的灰,“薛家的人还背着人命官司,谁会要这样的人做亲家,那薛蟠惯会惹事生非。如今娘娘在宫中本就步履薄冰,林姑娘虽无双亲在身边,却也是家世清白之人。到时候二姨若生了儿子,岂不是长房长子,对咱们来说自然是好的。”还有没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林姑娘身子娇弱,是个病罐子,恐怕难以承受生育之痛。
原来如此,昭琴却不肯去说:“这样也不大好,二姨这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进门,再说了她是嫡出妻子,二姨只是外室而已?”
贾蓉冷笑:“你瞧着罢,你不去说,我自去提醒她。”
他不比昭琴,妇道人家总是心慈手软。
第二日昭琴在宁府这边磨了一上午,下半晌则过去荣府去,照例有人回话。不过平儿也过来了,昭琴知道这是凤姐不放心,她想了想顺势把这几日管家之情况尽数用纸写上交给平儿了。平儿拿了回去,交付给凤姐,凤姐又让彩明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