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爸她妈和张开做了朋友,那么,她爸在钢厂肯定可以比现在升迁的更快。
想想就美啊,说不定这一次,她能借助张津瑜,让她爸在钢厂升到书记的位置,她也能做钢厂书记的闺女呢?
至于超生和秦七妹这些小傻妞们,就让她们继续做傻乎乎的小女孩吧。
所以,微笑着,福妞走开了。
超生跟一帮孩子玩疯了,躺在雪里滚大卷儿,滚着滚着,突然就看到一个老爷爷,也躺在雪地里。
这不对啊,怎么会有个爷爷躺在雪里头,难道这爷爷也是顽皮,在跟孩子们一起打雪仗?
这爷爷穿着解放装,衣服上还扣着钢笔,看起来像个大干部一样,一个大干部,怎么会跟孩子们玩池仗呢?
“爷爷,玩打雪仗吗?”超生说着,团了一块雪,给爷爷看。
“不要你管,小丫头一边去。”老爷爷尝试着,想要爬起来。
超生可是天生的热情,虽然老爷爷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她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来嘛,我拉您起来。”
“不用,过去,我能自己坐起来。”老爷爷说。
超生一把拉上他的手,老爷爷随即大叫了起来:“疼,疼!”
“爷爷您是不是扫雪的时候摔倒哒,我喊人来扶您吧?”超生又说。
这老爷爷使劲儿的哈着气,摇着头,因为超生一直没走,跪在他身边,于是叹气说:“我心脏不太好,刚才这一摔,听声音,我的胯骨摔断啦,所以,我这回完蛋了,要死啦!”
虽然不知道胯骨是啥,但是只要握着老爷爷的手,超生就能感知到他的感觉,这个老爷爷现在特别特别的疼。
这老爷爷长长的往外嘘着气,眼晴里往外迸着眼泪,看着白茫茫的雪地,不停的摇头:“我还是太高估自己啦,总觉得自己还年青,但人老起来可真快啊,这才多少年我就老啦!”
“那您还为什么出来扫雪啊,您应该在家呆着。”超生把自己的两只小手套摘了,使劲的,想塞到老爷爷的屁股下面,替他隔离掉地上的寒冷。
老爷爷突然伸手,在超生的小脸蛋上摸了一下,摇头笑着说:“傻丫头,爷爷的闺女病的很严重,爷爷不缺钱,也不是找不到医生,但就是治不好她,爷爷心里难过,所以想出来扫扫雪,敞快一下自个儿。”
扫雪这事儿,很多时候不在于干活儿,而在于,银妆素裹中,大扫把挥出去,把雪白的雪掀到一边,扫出一条干干净净的大道,人心里敞快,但是,人年纪大点儿就很容易被摔倒,并且,把身体摔坏。
“超生,快来,咱们要去找妈妈啦!”斌和炮在远处喊着。
超生犹豫了一会儿,突然伸开手掌看着自己掌心里的小须须,揪一根下来,轻轻贴到了老爷爷的嘴巴上:“爷爷,你很快就不疼啦,再见!”
拨掉一根小须须,超生就不能说话了,但是,给一个女儿生了很严重的病,自己又摔破了屁股的老人拨一根须须,超生觉得很值啊。
回头看哥哥们正在往回走,拖起自己的小扫把,超生边跑,从混身往下簌啦啦的掉着雪。
从现在开始,超生就又是一个小哑巴啦。
只有等储存在体内的小须须努力生长,并且钻出来,她才能重新讲话。
宋小霞拿着只扫雪,一路扫来,就跟鬼画符,猫猫洗脸一样的扫着,这不天将中午,大家都该回去了,她又跑到妇女们扫的那条路上转了一大圈,这不,正好就把从213国道上扫完雪的领导们给截住了。
“王区长,秦主任,真是稀奇了,扫雪的时候,我们咋没见着贺译民啊?”她说。
秦三多回头看了看王区长:“区长你见贺译民了吗?”
“没有啊,半天都没见着贺译民,是不是派出所有案子,他回去办案子去了?”王区长说。
宋小霞高声说:“没有吧,派出所的几个公安不是都在这儿扫雪,要真有案子,他们不全都回去了?”
现在的组织扫雪,就在个全民参于,而且越是领导干部,越要带头扫雪。
就算有人偷奸躲滑不出来扫雪,没关系,只要你不参加政府的模范平比也好啊。
但问题是,陈月牙还是百顺街道送到区里,参加模范市民评选的代表呢。
“我作证,这半天,我就没见贺译民扫过雪。”何向阳在后面高举着手说。
程春花不顾张虎能杀死自己的眼光,也嘟囔着说:“这可不对吧,贺译民多大的干部,不就一派出所的所长嘛,就这,他就不出来扫雪啦?”
“他这么不积极,陈月牙有资格评选模范市民吗?”宋小霞的声音愈发的高了。
斌炮和超生才也刚刚追上人群,就听见宋小霞正在这儿败坏他爸的名誉呢。
斌和炮努力的往里头挤着,超生也一蹦一蹦,想知道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真的爸爸没有来扫雪,那可惨啦,妈妈的模范市民很可能要丢的呀。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当场,就让这件事情的风向转了个大弯子。
“你们听说了没,胡进步的儿子胡俊还活着,就藏在钢厂的防空洞里头,藏了整整一年多,刚才给找出来。”有人喊说。
还有人问:“真的假的,他藏防空洞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