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跑的太快,就连二斌都望尘莫及。
到了服装厂,陈月牙的小面包车旁边站满了人,这些人有些提着尼龙袋子,还有些背着麻袋,一看向上那穿着,全是清一色不合体的喇叭裤加西装,而且个个儿脸上戴着墨镜,一看就是搞服装生意的。
邓翠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深一脚浅一脚进了服装厂,就见几个库房的门全部大开着,陈月牙给几个人围着,正在数钱。
“二嫂,这怎么回事儿?”邓翠莲挤进人群,看着陈月牙手里那一沓沓的十元大团结,心都要跳出来了。
“展销会上咱们的春装,有好多人觉得喜欢,想订货,我于是把他们都带来了,就现在,一手钱一手货,咱们苦干几天,这几个库房应该能搬空。”陈月牙说。
不是说展销会吗?
居然变成直接销售了?
刘玉娟这一回可算是见了大稀奇了,跟邓翠莲解释说:“展销会上,做衣服的厂家多的就跟牛毛一样,但是,大家都是从天南海北来的,带的衣服都不多,而且,衣服样式也不如咱的受欢迎。好些人当时就想要几百件衣服,厂家没有,只能订货,这时候咱有现货,这些想订货的人,可不就跟着我们一起来了?”
“所以,二嫂过年的时候囤那么多衣服,是早就知道开春能卖?”邓翠莲半信半疑。
“原来我觉着苏爱华是我认识的女同志里头最能干的,现在看,咱们月牙不比她差,不,咱们月牙可比苏爱华更厉害,厉害一百倍!”刘玉娟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才一天,就带来至少十几上买家,展销会要持续一个星期了,那得带多少人来啊。
陈月牙早晨开着面包车上北京,下午,就能带来满满一面包车想要订衣服的人。
而且,她的服装可是先用挂历经历过市场检验的。
展销会上,那些来自天南海北的个体户们来了之后拿的,也是陈月牙做的最多的衣服,一周时间,所有的库存全部一销而空。
这一回,不止七个葫芦娃成了物流好劳力,就是胡同里的王大妈张大爷,都成了好帮手,帮着从天南海北来的个体户们,往火车站搬服装。
搬一趟就有十五块钱,街道煤厂那工人们,苦死累活一个月才赚30,就问问,这钱它容不容易赚。
“嫂子,咱们这一回赚了少说有三万块吧?”五体投地的邓翠莲背着哭兮兮,还在吐奶的小老八,跟在陈月牙身后问。
陈月牙自己,其实也还没统计出来到底赚了多少钱。
她得问刘玉娟:“总共卖了多少?”
刘玉娟伸了一根指头出来,邓翠莲立刻说:“一万?”
“不刨成本,十二万!”刘玉娟刷的一把拉开抽屉,邓翠莲差点没晕过去,因为,里面装了满满一抽屉的十元大团结,竖着,一百张一扎子,结结实实的,占满了整个抽屉。
一口气赚了十二万!
这一回,不止信用社那三万块钱的贷款能还清,服装厂上下,大家应该都能大赚一笔了。
当然,就连曾经最讨厌陈月牙的何向阳,说起陈月牙,咧开嘴巴就要夸她。
脑子太好使,太会赚钱了。
才几个月的时间,她一笔还上了贷款不说,从邓翠莲到付敞亮,上上下下,赚了个盆满钵满,邓翠莲再也不用嫉妒刘玉娟了。
“所以说还完贷款,咱们还剩多少?”俩人往信用社走的路上,贺译民问妻子。
陈月牙的包里,背着大家分完之后,还还了银行贷款之后,最后剩下的钱,数了一会儿说:“四万六!”
“那你绝对可以在北京买套四合院了,想不想住到北京去?”贺译民问妻子。
“去啊,但是我不想买四合院了,我想在北京建个大服装厂,离首都近,生意肯定比在咱们县城好得多。”陈月牙说。
贺译民把小面包车停在信用社的门口,笑着看了会儿妻子说:“那就往北京搬,大不了以后我天天开车去北京找你们。”
“贺哥,苏大姐想做生意,盛成想尽办法的为难她,你为什么这么支持我呀?”陈月牙望着丈夫,不由问了一句。
贺译民笑的眼睛都皱一块儿了:“要不我也捆住你的腿,让你呆家里给孩子们做饭,反正我的工资咱们顿顿面条也足够了!”
“你敢!”陈月牙立刻怒了。
“这不就对了,我敢怒而不敢言啊。”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贺译民这段时间公安局要加班,晚上还经常要送陈月牙去开知识竞赛会,让她认识更多的人,帮她开阔眼界。
毕竟现在的知识竞赛,围绕点,全是国家经济的发展,这也是陈月牙最欠缺的知识。
贺译民经常吃不到饭点儿,眼见得的熬瘦了好多。
正好陈月牙答应了付敞亮,要给他这个摄影师,大功臣做顿饭吃,今天晚上,陈月牙就打算美美儿的做一顿好吃的出来。
俩口子存完了钱,商量晚上吃什么。
陈月牙望着街对面的市场若有所思:“你还记不记得大前年,你给咱们做的那顿鱼汤泡饼?称上几条大肥鱼,咱烩一锅饼吃吧。”
酸菜鱼烩葱油饼,那可是陈月牙的拿手好戏啊,就是做的时候麻烦点儿,但是,她敢保证,付敞亮肯定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