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也盼着能见到舅舅、舅母。
她来得早,这会白府还没有其他客人,在雁回的带路下,每走一步,心情就澎湃些。
白府在她之前的整顿下,已经焕然一新,从长廊一直走到正厅。
还没进门,她就看到正厅里的两位长辈,眼眶瞬间湿了。
厅里的钱氏先相公看到外甥女,第一个冲了出来,高亢地喊了一声芷儿,就把安芷给抱在怀里。
“昨儿个回来,我就想见你,奈何昨晚宫宴太迟,让舅母看看,你是不是廋了?”钱氏看看安芷的脸,又捏了捏安芷的胳膊,最后感叹,“两年多没见,你成大姑娘了。”
一旁的安旭和舅舅打了招呼,两人站着看安芷她们。
安芷浅声唤了句舅母,又转头看向她舅舅,“舅舅,你鬓角怎么就白了呢?”
这话一出,自诩刚硬的白骋喉结一滚,红了眼眶,愣愣地点头,“舅舅老了。”
说年纪,白骋今年才四十六,但光看他的模样,会大个五六岁,西北的风水到底是不养森
“舅舅还年轻着。”安芷被舅母拉着手走进厅里,“上回舅舅写信回来,说受伤,现在可好了吗?”
“好了,都好了。”白骋先坐下,嗓门比在场的人都要大一点,“养了半个月就没事,但他们非要让我继续养,每天好吃好喝,又闲得没事干,早就好了。”
钱氏白了相公一眼,“要不是你偷偷跑去巡军让伤口裂开,早就能好了。”
白骋讪讪,不敢看夫人的眼睛,只好转头看外甥女,叫喝茶。
白府的茶是皇上新赏的,是今年最好的大红袍,入口浓香厚韵,让人顿时醒神。
白骋常年带兵打战,需要熬夜布防,所以他们一家都爱喝浓茶。
安芷却比较喜欢淡雅的绿茶,她抿了口后,就放下了茶盏,“舅母,这府上旧的我都换了,你和舅舅要是有不满意的,可以让老管家再去换。”
“满意,我们都满意。”钱氏本就不是被拘束长大的大家闺秀,她出生将门,打小别家女孩绣花,她就骑马,后来出嫁随夫去西北,日子是糙糙地过,“你办事细致,比舅母好。”
说起安芷这个外甥女,钱氏夫妇都很满意,知书达理,懂进退,眼界宽,偏偏运气不好遇上个不靠谱的裴钰。
不过有关裴钰的话,钱氏他们不会那么没眼色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