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提起永宁侯夫人来,满京城的贵夫人闺阁千金都是一脸的艳羡。也就沈慧娘还在府中养病,没出府交际,否则早就被醋海给淹没了。
沈慧娘笑容浅浅,“侯爷的确是费心了。”
见女儿身子大好后,沈夫人再无什么可忧心的了,就连近日来家里那点糟心事,也都不算什么了。
沈慧娘问了些娘家的事,“六娘和七娘的事如何了?”
沈夫人叹了口气,“六娘还在祠堂里关着呢,康郡王府那边已经择定了黄道吉日,你父亲要等出嫁的时候才肯将她放出来。六娘生母云姨娘天天到我屋里哭,求我将六娘放出来,可这是老爷下的命令,我又如何做得了主。”
闹出这样的是非来,夫君第一个就是责怪她这个嫡母不力,未能管教好庶女,险些坏了满门清名。
“至于七娘,我就更插不上手了。你父亲还生怕我苛待了七娘,说七娘的婚嫁之事全由他来安排,不用我操心了。”
沈夫人说起来还有些不顺心,她管理庶女的婚嫁,并非是多爱操劳,而是这本就是当家主母的权力和职责。如今不让她管了,传到外面去,说好听的是沈侍郎宠爱这个庶女,不好听的就是她这个当家夫人无用了。
以往瞧着沈柔是个温顺又懂事的,没想到不叫的狗才咬人。平日对她这个嫡母恭恭敬敬的,这会叫老爷心全偏到她那一边去了,明里暗里还防着自己呢。
“这不明年正是春闱的时候,你父亲已经看中了几个家世清白资质出色的好苗子,还打算安排到府里读书。”
这上心程度不亚于对待嫡女了。
沈慧娘秀眉微动,温言道,“六娘那里,母亲还是劝一劝父亲,罚六娘在闺房里禁足抄抄孝经女则便是了,祠堂寒凉,跪久了伤身子。康郡王府既已定下了亲事,六娘也算是半个郡王府的人了,还是注意些为好。”
沈父是男子,可能不懂这些,女子伤身尤其是受了寒气,极容易影响日后生育的。
尽管沈慧娘对沈六娘并没有多少喜欢亲近,却也不希望她以后日子难过。
“父亲既然已对七娘有所安排,母亲便放宽心吧。我记得云启的长子也到启蒙的年纪了,听说弟妹又怀了一胎,若是男孩,沈家多子多福,若是女孩,云启和弟妹也是儿女双全,还需母亲多照顾些。”
沈慧娘说起话来有条不紊,慢条斯理,听得沈夫人也平心静气了不少。她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你的话,你父亲还是听得进去的。”
论品阶沈慧娘还是一品诰命呢,沈父这个侍郎才四品,他能为了庶女的事责怪沈夫人,却不会说嫡长女什么,一向都是敬着的。
听闻永宁侯夫人病情‘好转’后。皇帝就急着召谢知非回朝了,经过一个月时日的缓冲,谢知非将原身关于朝堂上记忆都顺利地融合了,扮演起这个位高权重的侯爷角色来也是得心应手。面对起每日朝堂上百官之间的勾心斗角,也一点都不怵。
在旁人眼里,这位颇受天子信赖的重臣也不似过往那么锋芒毕露,反而平易近人了许多。
皇帝也觉得他不争功不揽权,只兢兢业业将自己份内的事做好。这日下朝后,谢知非被皇帝留了下来,还屏退了左右宫人,似是有极为重要的事与他商谈。
原来皇帝有心建立一个军政搜集情报机构,充当天子耳目,监察百官。
谢知非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历史上某朝的锦衣卫,放在现代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闻风丧胆与臭名昭著兼有之。
不过他惊讶过后稍稍一想,皇帝有这个念头并不奇怪。这位在还是弱势皇子时起,就一直野心勃勃,登基之后没有急于大张阔斧,已经是在隐忍按捺了。
如今四海之内无不臣服,江山地位稳固,对于朝廷乃至天下的掌控欲也就与日俱增了。
皇帝见谢知非没有露出丝毫震惊神色,心里更加高兴,认为不愧是一路以来跟随支持他的亲信臣属,与他心意相通,听到监察百官这样的字眼也没有任何惧怕或意外。
他只将谢知非留下来,果然是对的。换做他人,要么害怕的不得了,要么早就力谏他此事不可为了。
皇帝看谢知非的目光也越发温和,“朕也是近日有这样的构思,想先让成渊训练出一些合适的人手,看能不能用。”
这些话,这些事能交待信任的人,恐怕也就永宁侯了。
谢知非不知道原身有没有接到这样的命令,系统给他的剧情里篇幅主要是以女主沈柔为视角,宅斗内容居多,关于朝堂上的事描述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