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可都是羡慕他大小登科之喜,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永宁侯到。”门房这一道高声瞬间吸引了婚宴上众多宾客的目光,纷纷站起身来,朝来人行礼。
作为新出炉的探花郎,林文照也仅在琼林宴上见过这位永宁侯一面,而且对方还是坐在天子下首,与左右二相几乎平起平坐了。如传闻中那般不过三十岁,便位高权重,圣眷正隆。
见谢知非到来,沈父也是惊讶。虽然沈慧娘书信中也有提及侯爷可能会代他赴宴,但沈侍郎想着侯爷位高权重,日理万机,恐怕无暇这种小事。
他敢麻烦一下侯夫人,无非是仗着沈慧娘是他的女儿,以亲情为由说一声无妨,但却不敢随便劳驾侯爷出面。
对于这位官阶远高于他且深得陛下看重的侯爷贵婿,沈侍郎一向都是小心敬畏有余,不敢亲近冒犯的,完全不敢摆岳父的架子。
沈侍郎倒是想的有点多,对谢知非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喝杯水酒的事。这不,下朝后便让驾车的侍从先不回侯府,调转方向来参加婚宴了。
“下官见过永宁侯。”一进来就有多声类似的话语围绕着谢知非,连沈侍郎也下意识如平日在朝堂上那般向他行礼。
谢知非托住沈父,淡淡笑道,“今日乃是七娘子的婚宴,你我翁婿,不必如此多礼。”
沈父连忙拱手道,“侯爷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进了厅堂之后,谢知非先去见了一下沈夫人,顺便解释道,“冬日天冷,大夫说慧娘的身子暂时还见不得风,就由本侯代她来喝一杯水酒了,还望岳父岳母莫要见怪。”
沈夫人不仅面上有光,又知女儿受夫君体贴照顾,心下蔚然,言笑晏晏道,“怎么会呢,侯爷有心了,快入座吧。”
在座诸人身份官位都没有永宁侯高,又算不得他的长辈,结果便是他当之无愧居于上座。
宴席上大半宾客都围着谢知非,不敢给他灌酒,但却是想与这位天子重臣永宁侯搭上话的。探花郎林文照不知是酒饮多了,还是窘迫,脸红得慌,想与永宁侯说话,还挤不上去。
最后还是岳父沈侍郎帮他引荐的,“这是七娘子的夫婿,林文照。”
谢知非点了点头,“林公子年纪轻轻便学富五车,高中探花,日后必定大有作为。”
“侯爷谬赞了。”沈侍郎面带喜色,他对这个亲自挑选的女婿着实不错,甚至准备动用自己在官场上的人脉关系,帮林文照留京谋个不错的官职。前者倒还容易,后者就难免希望永宁侯能有所提携了。
谢知非说饮一杯水酒,那就是一杯。他举杯敬了敬林文照,真心实意道,“祝林公子和七娘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林文照连连道,“多谢,多谢侯爷。”
喝过这杯水酒后,谢知非就没有久留了,免得这抢走了这婚宴的风头。沈侍郎和林文照也不好强留,极为客气地将人送了出去。
回去路上经过京城最有名的品芳斋,谢知非还让侍从停下,去买了些家里人爱吃的糕点。
阳光熙熙,凉风徐徐,
沈慧娘斜倚在垫着柔软白狐裘的贵妃椅上,含笑看着不远处平地上,朝着靶子正一点一点不断练着射箭的小少年谢琦,他额头上渗出些汗,已然养出些肉的小脸上,眸子里始终透着股坚持的毅力。
两三岁的谢玉琢今天也在这边,闹着要看哥哥,伺候的嬷嬷婢女们也不敢让她离得太近,免得被箭伤到了。沈慧娘便让人好生抱着她坐在边上,谢琦每射出一回箭,她就开心地拍小手手,让谢琦更加备受鼓舞了。
谢知非进入园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岁月静好的景象。
“侯爷,你回来了。”沈慧娘没有问起婚宴如何,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谢知非抱起小姑娘,颠了颠,恐怕一天不止三顿小点心吧,越来越往小肉墩趋势发展。小丫头还不知道亲爹对自己微妙的‘嫌弃’,笑嘻嘻地道,“弓弓,我也要。”
旁边沈慧娘温柔地为谢琦擦拭额头上的汗。
听到谢玉琢的话,谢琦:“……”原来妹妹不是在为他喝彩,而是自己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