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玮也是懊悔又愧疚,立即跪了下来,他知道若不是因为他,母妃也不会那么重视这件事,后宫年年都有新人进来,母妃从来都是稳坐钓鱼台屹立不倒。
淑贵妃再怎么迁怒也不会迁怒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只是知道这事瞒不过他,早早告诉他是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在陛下面前露出什么心思惹得不喜。
现在离她儿子成为一国太子只有咫尺之遥,大好局面她绝不允许出现一点差错。
……
两三日下来,秋姨娘都打听不到半点女儿在宫中的消息,哪怕使了不少银子,但淑贵妃在后宫积威甚重,便是收了她的银子也不敢给她办事。在爱妾的哭求下,郑老爷也腆着脸到处寻门路,却都是碰了一鼻子灰。
秋姨娘有些惶恐不安了,这和她们之前计划想象的不一样,按理说,郑姝进了皇宫应该是享福的,连带着郑家也能在京中有个好连面了。可作为后妃母族的荣宠,郑家半点也没享到,秋姨娘也不知道女儿在宫里好不好过。
不知怎么想的,秋姨娘想到了表姑娘易暇身上。
哪怕自太医判定易小姐命不久矣后,郑家就没怎么管过寒枝院那边,下人都离得远远的还怕沾染了晦气,但一有事,秋姨娘还是厚着脸皮找了过去。
寒枝院里冷清得很,易瑕身边也只有一个侍女伺候着,每日膳食还有吊命的药都是在院子里的小厨房里做的,秋姨娘先前忙着算计,压根没理会过,现在见了脸上有些臊。
青络见到这位秋姨娘可没半点好脸色,她一心挂在她家小姐身上,现在她家小姐命不长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秋姨娘有求于人,讪讪笑道,“等改日我再寻几个好的使唤丫鬟过来。”
萧函微笑道,“不必麻烦了,有青络在我身边就够了,而且我这病反反复复的,这几日也能起来走走了。”
宫里太医的诊断,秋姨娘是不怀疑的,进来时见到表姑娘坐在窗边看书,也只当是回光返照罢了。她也不是真正关心表姑娘的身子,还急着求帮忙呢,于是直接进入了话题。
秋姨娘故作难过之状,“你的身子是这样子,姝儿如今也不在家,我和你舅舅不知有多伤心。”
萧函淡淡开口道,“表妹的事,我也听说了。”
不等秋姨娘急于说什么,她就让青络取来一个小匣子,放到秋姨娘面前,恬然道,“宫里的日子不大好过,我这里还有些银钱,也算我的一点心意。”
这话一说,秋姨娘更是悲从中来,她算计表姑娘的时候没有半分不忍,甚至贪婪无度,现在成了她的女儿陷在深宫,日夜担忧不已。秋姨娘有没有后悔不知道,但她肯定尝到了这种滋味。
谁人没有父母呢,郑家还是易瑕的舅家,易暇是郑老爷唯一的亲外甥女,在郑家薄待谋算之时,可曾念及过九泉之下他的亲姐姐会不会心痛难过。
秋姨娘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贵妃娘娘以前不是很喜欢表姑娘你吗?还请你递个话,能不能让我和你舅舅见一见你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