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满意地收起程音的草稿纸,对其他老师施以蔑视的目光。
现在知道我的学生多牛逼了,哼。
休息室内的其他老师们嚷嚷道,“别啊,你先别收起来啊,让我们也看看你这学生题答得怎么样。”
徐老师丝毫没有分享的美德,而随着一试结束的播报声音响起,老师们忙着去看自己的学生,也不好再纠缠徐老师。
一试和二试之间的休息时间只有短短二十分钟,也就喝口水歇会的工夫。
“感觉今年的复赛题好难啊,出题组是变态大佬吗?”
“最后一道大题什么鬼,不就是一个圆吗?我都快看出花来了,都没想出怎么证明,什么条件也没有。”
“用向量求就好了,以p点拉出一条直线和另外两条线……”
那位同学的脸色越来越惨淡,“别说了,我现在只想静静。”
讨论答案的还是少数,更多在调整心态,毕竟还有难度更大的二试在后头等着呢。
二试是从九点四十,考到十二点十分,一共两个半小时。在这150分钟里,一共要解四道解答题,共180分。
别看着只有一份a4大小的试题,一份答题卷,多少考生要为这四道大题写满十几张的草稿纸,大半人在两个半小时之内根本做不完。
这四道大题分别是平面几何、代数、数论和组合数学,考点非常固定,但内容却灵活善变得让人想哭,因为它变化得模样让人难以看懂。
不少竞赛生在看到题目的那瞬间,心态就一界崩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在这一百五十分钟里进行最后的奋力挣扎。
在参加数学竞赛训练期间,萧函就有自我意识地在属于数学科目的记忆宫殿里构建出一套知识体系。
数联的题的确很巧,处处是陷阱,像是故意在跟考生勾心斗角,第一题是个看似是数列题实际上是数论题,要是没看出来照着数列题做下去想破天了也没有结果,关键就在于其中一个方程等式长的很有欧里几德式风格,那整体思路必然和辗转相除的证明就有点类似。
第二道题很有趣,有趣的地方不在于它的解题难度很高,而在于萧函想出了五种常规思路后,就会自然而然产生出第六种解法。
而这第六种最直接简单。
这就类似于思维深度决定考生的答案。
萧函想,前面五种常规解题思路,无论是谁哪一种,都会给全部的分,因为答案步骤都是正确的,但是出题人的心机就玩在此处,看做题的考生是否愿意深挖下去,挖掘数学之美,或者是否具备这种数学上的思维深度,能够想到第六种解法。
而这个过程,难得让萧函有了一刻在数学海洋中畅游且天马行空的美妙感受。
想完一乐,萧函就潇洒地写上了第六种解法。
猜出意图了,但解法是她想出来的,为什么不写,萧函大概也不是那种愿意伪装成平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