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也难出这么一位,只要不出意外陨落,日后飞升也是注定的。
对自家宗门苏真人并没有什么了解的弟子们,不约而同都是各种夸赞溢美,什么清冷孤傲,那是一心修行,心无杂念。什么杀伐过重,那是锄强扶弱,诛邪斩魔。
遥想当年,宗门派人在凡人界挑选有修仙资质的孩童,结果就无意发现了年幼的苏寒衣,是资质绝无仅有的冰系灵根,此后领她入仙门,数十年苦修筑基结丹,无心情爱,一心大道,何其励志传奇,都够写修仙界的话本了,这段经历外人也听说过,只是没有瑶山宗弟子亲口说来的真切详细。
“呵,苏寒衣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忽然一道微弱带着些许不甘的女声响起,哪怕这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修仙者耳目何其灵敏,立刻注意到了说这话的来源。
但那瑶山宗的弟子见到那人,不禁目露轻视不屑,甚至都不愿多理会,随即对交谈的来自其他仙门的弟子道,“道友,别管她胡言乱语,她就是个疯女人。”
那外来的修士有些好奇刚才那句有些贬低苏真人的话,但见到说话的女子,身着绛红色衣裳,也不是瑶山宗弟子道袍,青丝散乱,容色虽还艳丽,但却显得憔悴。
再一看,身上毫无灵息,竟是个凡人,立刻没了再探寻下去的心思。
姜璎珞目光怔怔地望着宗门风光大办的盛典,
哪怕这百年早已受尽了磋磨,将过去的傲气骄纵全部磨得几乎麻木了,但见到这一幕,还是百般不是滋味,她没等到恢复修为重新修炼的机缘,却见到苏寒衣晋升元婴,万人敬仰。
再怎么不甘怨恨,也没有可能了。
这百年,瑶山宗仿佛早已遗忘了她这个人,所有修士弟子见到她不是轻视嘲弄,就是视若无睹,连父亲都让她待在居所少出来。
那外来的修士又有些好奇疑惑道,“你们瑶山宗怎么还有凡人,她是瑶山宗哪位修士的亲眷么?”
在仙门中,哪怕是修士的亲眷,若没有修炼的资质,也是安置在他处,很少有留在宗门里的,修仙者不与凡人同居一处,也算是默认的规则了。
那瑶山宗弟子摇了摇叹道,“说起她,也曾是我瑶山宗的一位弟子,还曾经修炼至金丹,可惜心性不佳,因为一次落败,就落得心魔丛生,金丹破碎,一身修为毁于一旦,师门长辈常以此告诫我们,修行不可急于求成,更加不要忘了修心。”
他又道,“首阳长老为了他这个女儿,舍了大半家当就为换一枚能给他女儿服用的延寿丹,首阳长老被这个女儿拖累的不知多少,一直在外寻找能让女儿重新修炼的灵药,至今未归。”
外来修士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桩往事,但金丹破碎是不可能再重新修炼了,宛若废人,又问道,“那她怎么好像还对苏真人言语有微词?”
“她与苏真人曾是同辈,还败于苏真人手下。”
瑶山宗弟子轻哼了一声,“她能继续留在宗门,是掌门念她曾经也是修士,又是首阳长老之女,若她再敢污蔑苏真人一句,莫说她一个凡人,就是首阳长老也担待不起。”
苏寒衣和首阳长老两人在宗门的地位,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根本不能相比。
首阳长老修养了百年也不过恢复到金丹大圆满的修为,管的也都是些杂事。而苏真人是宗门骄傲,前途无量,修仙界第一天才,日后极有可能飞升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