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也没有人不会信了。
心思玲珑剔透,又有一手了得的医术,日后也必定是个人物,便是郡王府也不能轻易得罪,现在不正是有求于人么。太妃娘娘心中叹了口气,也撇开了那些心思揣测,与定安郡王府的子嗣延绵相比,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便是陆大夫心怀叵测,要富贵权势,她也是愿意舍的。
“陆大夫,是我方才说的话说错了,一时冲动,对你有所不敬还望原谅。”成青濯连本王都没有自称了。比起之前那位侍女芳菲的道歉,小郡王显得诚心诚意许多了。
“小郡王也不用担心,我自小所学医术涉猎极广,更有家传秘方,小郡王的情况,我已经初初摸清脉象,问题应是在阳气过刚之上,敢问一句,小郡王是否在年幼时起就习得一门刚猛极烈的功夫。”
从小郡王的祖辈开始就传下来一门刚劲的枪法,虎虎生威,尤其是在战场上勇猛无敌,曾歼敌不少,立下赫赫战功。
太妃小郡王等人无不露出惊色,定安王的枪法闻名朝野,不是什么秘密,但听陆大夫的意思,几代男子子嗣艰难,莫不是与这门枪法有关。
太妃心忧不已,直接将这门枪法告知了陆大夫,还说了来由,当年老定安王还只是一山野小子时,偶遇到一位武僧,见他资质不错便授予这门枪法,后来老定安王带艺从军,凭借着一手勇猛出神入化的枪法横扫千军,闯下赫赫战功,并拥立当时的皇帝即位,受封定安王,镇守一边,此后这门枪法也代代传了下来。
谁能想到富贵荣华权势地位都有了,子嗣上代代单传让人犯愁。
萧函点了点头,“有句话道,过刚易折,武学一道,常人习之强身健体便好,若是精学,最好是注重阴阳调和,不可急于求成,否则容易伤及身体某些地方,造成子嗣艰难的问题。”
她又看向小郡王,“若是我没猜错,小郡王每次练完枪法过后,小腹丹田都有炽热火烧之感。”
本来还不怎么信的小郡王成青濯这回也有些呆了,不仅和陆大夫说的一样,而且每每他都用冷水浇身才能降下这种感觉,只是军营中多是这样,大夫也没说什么他身体有恙,他也就不以为意。
这就是为什么习武也好,修真功法也好,最好是学最适合自己的,有的男子不可学,有的女子不可学,很少有哪门武学完美无缺的,多是有一些副作用影响。说不定那位传授枪法的武僧一开始是想着促使老定安王入佛门当和尚的,哪想得到人家学艺卖与帝王家,还当了将军王爷,还想着代代传下去。
若换成现代的说法便是这门枪法太刚强了,阳火罡气过甚,还没有别的调和一下,导致学习的男子体内精子活性很低,自然难以令女子受孕。但也不算最糟糕的,至少小郡王学的时间不长,找得出缘由便好治。
小郡王抿紧了唇,脸色有些不好看,“莫非要我以后都不练这门枪法了?”
这门枪法乃是郡王家传之学,实际意义和象征都不同一般,但再珍贵也比不上未来的郡王府子嗣,太妃只怕会是第一个勒令小郡王不再练枪法的人。
萧函却摇了摇头,“还不至于如此,待我定出个诊治方案,以滋阴降火的药物辅助,另外注意饮食调养,适当锻炼,免除阳火罡气对身体的损害,也不会影响小郡王发挥枪法的威力。”
太妃宣阳夫人听了都大为欢喜,那句多子多福不是白说的,陆大夫是有真本事在。令她们也生不出半点质疑的心思来,全部信任都愿意交托在陆大夫身上,“那就有劳陆大夫了。”
本还想再好好招待陆大夫一番,但萧函称还要多研究小郡王的脉案,在开药方上多加斟酌,先行告退了。
在定安郡王府一脉子嗣的问题上,小郡王成青濯压根没有说话的权力。太妃娘娘甚至威严地宣称道,“以后不可怠慢了陆大夫,从今日起,谁也不许在陆大夫面前摆什么架子。
宣阳夫人还后惊自己差点得罪了陆大夫,不然对方也不需要做什么,光是不说出小郡王的身体问题,也不愿费心医治,她就哭都没地方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