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贝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因为家门口站了个人。
要知道,她搬到这个小区快一年了。
除了外卖和快递,没有任何活物主动登门找过她。
连编辑都是在网上沟通。
仙贝警惕地站在原处,盯着家门前那个……
背影。
——不知是男是女的背影。
它有着快到肩膀的头发,被扎成一个半丸子头,这是普遍的女性特征。
可它的身高比例,肩膀宽度,在人物构图里,完全是标致的男性体型。
两手空空,摆明不是快递或外卖。
它还在敲门。
仙贝心一颤。
可怕的敲门声,意味着一场社交之刑的开始。
去年,两个能言善道的正装女人,上门收物业费。
她们分立左右,一唱一和,歌功颂德,把自己小区的安保吹捧得和护国墙池一般牢不可破,还非得把她扯入她们的话题,认可她们的观点……
这让她元气大伤一周,连一幅线稿都没完成。
想想都后怕。
不知这个人还要待多久。
仙贝扒在楼梯栏杆后边,小幅度缩了缩腰。
它忽然不敲门了。
取出手机,偏了头。
仙贝唰一下把上身躬得更低,试图掩埋自己。
也因此看到了它的侧脸。
是个男人,陌生人。
有着高挺的鼻梁,恰到好处的下巴颏,鼻尖和下巴,他的脸是清俊的,修剪考究的络腮胡茬,却又为他平添一份雅痞之气。
线条好得,好似照着少女漫里长出来的一样。
也许察觉到身后一直有东西在暗中观察,他忽然转过来脸,漫不经心朝仙贝看过来。
仙贝喉头一窒,飞快别开眼。
心已蹦到嗓子眼。
和人对视,又一宇宙级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