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仁雄拿出来的食盒显然也费了一番功夫,虽然外形因为熊雷要求固定尺寸的原因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面上他却费了很多功夫。
特别是盒子的盖子,整个盖子都采用了浮雕的方式,栩栩如生的雕刻图饰部围绕着中间那熊家的家辉名字,看上去格外精致玲珑。
熊雷看了一眼那盒子,立刻便兴致缺缺,“你这盒子有什么奇特之处?”
熊雷自己也是做木匠的,杨仁雄这一手雕刻不能说差,但熊雷自己也做得来更是做过。
真要比起来,沈墨这初看普通再看奇特的盒子,都不知道要比熊雷的那个有意思多少倍。
且不论熊雷自己的爱好,就这沈墨盒子,若拿出去用,那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熊家这名字也肯定能让人印象深刻。
杨仁雄见熊雷兴致缺缺,立刻便明白熊雷的意思,他又看了看自己带来的盒子,那瞬间他都有几分要冲上去砸了的冲动。
杨仁雄懊恼间,又回头看向沈墨,道“这盒子根本不耐用,你之前拿出的那什么榫卯也是,要我看不过就是哗众取宠。”
沈墨挑眉,榫卯是哗众取宠的东西?
杨仁雄像是抓住了沈墨什么弱点,立刻回头去看一下熊雷,“熊当家的,这食盒可是常用的东西,若是不耐用又或者容易坏,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熊雷闻言,眼中的欣喜神色淡了几分,他虽然喜欢沈墨的盒子但也不得不考虑这一点。这食盒拿出来是要用的,不是拿来给他收藏的。
沈墨原本是不准备搭理杨仁雄的,所以从进门来开始他就一直不曾理会杨仁雄的挑衅,但此刻,沈墨却怒了。
榫卯哗众取宠,不耐用,不结实?
沈墨面上再无表情,一双黑眸森冷如冰。他看了一眼正冲着他一脸得瑟笑着的杨仁雄,又看了一眼前方面露犹豫的熊雷,他走上前去。
沈墨来到熊雷面前,他无声拿过那食盒高高举起,然后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手上用力,狠狠的朝着地上摔了过去。
客厅地上铺着石板,沈墨这一摔又是用尽全力,那食盒落地之后发出哐当一声响后立刻又弹了起来,紧接着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最后滚到墙角才停下。
可就算是如此,那盒子也依旧丝毫没有解体的意思。
沈墨这一摔,是真的动怒,他摔得狠,那盒子发出的哐当声响也狠狠地砸在屋里其他几人心上。
就连杨仁雄,此刻也被沈墨那一摔震慑住,眼中满是惊讶与不可思议。
摔完东西,沈墨回头去看屋里几人,他眼神依旧毫无温度,就连出口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冰冷,“榫卯的结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这些人根本什么都不懂就口出狂言,榫卯哗众取宠?榫卯的结构甚至是能撑起一座宫殿千年不倒!
在沈墨的世界里,就还存在着屹立六百年而不倒的证明。
天坛祈年殿,始建于干明永乐年间。
它完全由榫卯结构支撑结合,整个大殿二十八根金丝楠木大柱和枋桷互相衔接支撑起整个殿顶,到沈墨所在的年代已经存在了六百年。
屹立六百年任由风吹雨打而不倒,甚至至今稳健不移,这难道还不够证明?
话说完,沈墨又抬眸冷冷地看向杨仁雄,他眼神冰冷,怒气凝聚成形,如同一把利刃满含杀意,直直朝着杨仁雄刺去。
沈墨性格素来温和,少有与人起冲突,但此刻他却是真的怒急。那无声愤怒的模样,叫一屋子人都畏惧起来。
杨仁雄不敢再说话,他看了看地上的盒子又看看沈墨,脸色惨白的冲着熊雷抱了抱拳,“这次是我输了,在下告辞。”
话说完,杨仁雄片刻也待不下去,拿了自己的盒子夹着尾巴转身狼狈的出门去。
这次和上次一样,一开始他信誓旦旦结果却输得彻底。但这一次与上次不同,上一次他心中满含愤怒不甘,这次他却心中畏惧狼狈逃走。
沈墨发怒,屋里其余几人也纷纷避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余岩扯了扯嘴角,最终却没能露出个和事佬的笑容来,他与熊雷打了声招呼,便跟着沈墨一同出门去。
沈墨一路无语,余岩却不敢打破沉默。